听到这笑声,太后的面容缓和几分。
「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自己生的,跟别人生的,怎么也是不一样的。」她说道,看着皇帝,「你记住,他本就是要死的,只不过早晚而已,你当这皇帝也只是早晚而已,这是无可辩驳的事。」
皇帝恭敬的应声是。
「叫孩子们都进来吧。」太后扬声说道,「今日高兴,都在哀家这里吃饭。」
说着又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就不用了,政事要紧。」
美人不让纳,宴乐不允许,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工具吧?自己养的,跟别人养大的,怎么也是不一样,皇帝心里冷笑。
「是。」他恭敬的含笑说道,刚走出宫殿,就见一个内侍急急的奔来。
「陛下,陛下。」他顾不得身份礼仪,连施礼都忘了,凑上前,「袁公公的信。」
皇帝带着几分随意接过,拆去火漆信很简单,一眼扫过他温和的面容顿变,转身便向太后殿内而去。
皇后后妃公主们刚进来还没坐稳,又忙站起来。
皇帝不予理会疾步到太后面前。
「母后,不好了,银子没了。」他俯耳低声说道。
太后面色一怔,旋即大怒。
「废物!」她喝道。
皇帝吓得哆嗦一下,皇后妃子们更是面色发白的起身。
「都出去。」太后竖眉说道。
皇后不敢怠慢忙带着人急急的退了出去,皇帝下意识的跟着也要走。
「谁让你滚了?」太后喝道。
皇帝忙站住。
「怎么回事?」太后喝道。
「具体的还不清楚,只说走到河南的时候被劫了。」皇帝说道,「袁宝正在追查。」
太后看着他。
「真是废物。」她咬牙说道,「这种事都做不好。」
她或许是在骂袁宝等办事的人,但听在皇帝耳内,觉得是骂他。
废物..
皇帝垂着头,眼神羞怒。
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动动嘴,而他从小到大做了多少事,多少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废物,她以为仅仅是靠着她就能当上皇帝吗?
......
.......
「宫里出事?」
听到这话,陆云旗抬起头。
「不会。」他摇摇头,没有犹豫说道。
江千户冲疑一下。
「只知道陛下收了一封信,太后就发怒了。」他说道,说到这里又几分隐怒,「这信是姓袁的那内侍手下途径递送的,陛下从司礼监分拨一个什么缉事司给他,行事诡异且嚣张,连我们都插不上。」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帝对他们锦衣卫不那么信任了?他们锦衣卫的存在是完全依仗在皇帝信任之上的,如果....
陆云旗面色无波。
「都是为陛下做事。」他淡淡说道,「没有什么诡异的,听从陛下就好,其他人其他事,都不是事。」
江千户垂手应声是。
陆云旗沉默一刻。
「应该是阳城的事。」他说道。
这是回答先前的话了,江千户皱眉。
「阳城也没什么事,只是争家产。」他说道,又带着几分羞愧,「小的们一定尽快查出君小姐的去向。」
陆云旗却抚了抚几案。
「她,不是在阳城吗?」他说道。
方家是做出了君小姐在阳城的假像,江千户愣了下,可是,她不在啊。
那陆云旗的意思是要替她遮掩了?
如果皇帝发怒的事真是因为阳城的事,那是不是跟君小姐有关?
要隐瞒吗?
「是。」江千户垂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