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眉头更凝。
「怎么..」他要问,看到这边好奇看着他们的宁云钊和陆云旗,他又轻咳一声,对太监一摆手,「进来回话吧。」
这边袁宝和内侍刚走进去,那边有锦衣卫也进来,对陆云旗附耳低语几句。
陆云旗神情木然无波。
「什么事?」宁云钊好奇的问道。
陆云旗没有说话只是看他一眼,便向外走去。
宁云钊没有再追上去问,笑了笑。
「事情有意思的了吧?」他自言自语说道,「民意这种事,可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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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如今京城里的人都在谈论怀王?」
殿内皇帝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袁宝站在那里面色不安的点头。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道,「大家都不说君小姐忤逆倡狂,反而都说起怀王来了。」
皇帝面色铁青。
「他们说怀王什么?」他冷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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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这怀王当太子,就是理所应当。」
茶楼里一个男人端着茶碗说道。
身边围着不少听他说话的人。
如今虽然京城还在戒备,但因为城外追击金兵的是青山军,民众们莫名的心安,京城日常生活已经恢复了秩序。
商铺开门,民众们也收起小心开始喝茶饮酒。
「怎么就理所当然?」有人大声的质问,「这皇位本就是老子传儿子,哪有老子传给侄子的。」
这也是正理,四周的人纷纷点头。
「哎那你们就说错了。」端着茶碗的男人说道,「你们忘了当初为什么先帝选择陛下了吗?理由是皇太孙太小了。」
太小的孩子为国主,容易引发朝政混乱。
「但现在怀王长大了啊。」端茶的男人接着说道,「而且还仪态端庄懂事明理且英勇,丝毫不属於当初的先太子。」
说起当初的先太子,又引得不少人追忆。
先太子虽然病弱之身,但每次出现在人前,都让人觉得如同朝阳般绚烂。
「以前怀王怎么样,大家不知道,现在怀王什么样,大家可是都亲眼看到了,这可不是瞎说吹捧。」
是啊,想到那个危急的时刻,这个小孩子出现在城门。
「你们不要怕,本王与你们同在。」
那稚气的声音一言既出落地生根,那矮小的身影从那一刻起果然就牢牢的站在城门上,未曾离开半步。
本王来守城,城破本王先死。
想到这些事,在场的人觉得心都软下来。
尤其是跟只会跑到帝陵下罪己诏的皇帝相比.....
与其下罪己诏,还不如跟大家一起守城更实在....
「怀王原本就是皇太孙。」
「什么叫皇太孙?太子的儿子,储君的一种。」
「不对,当时先帝可没有封怀王为太孙。」
「那也说不定啊,那不是太子去的太突然,没来得及嘛。」
「你这样说不对,太子去了之后,先帝也没考虑啊,直接立了齐王,这就是否定了怀王。」
「那为什么否定啊,那还是因为怀王太小了,现在怀王长大了啊,身为先太子的遗孤,再被封为太子也不是不能啊。」
酒楼茶肆里争执一片,声音越来越大,双方各有拥簇者,闹的不可开交,直到一群官兵冲进来。
「不得妄议朝事。」
「都散开散开。」
伴着呵斥声摔打声酒楼茶肆里更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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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已经开始干涉了。」陈七压低声音说道。
「干涉又怎么样?越干涉民众越更好奇,更要谈论这件事。」君小姐说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我以荒唐之举引天下譁然,但这其中涉及的不只是我的行径,而是涉及到的那个人,那个人将会被不断的提及,这个话题也被开启,一旦它被开启,就会像草一样,随风而长,蔓延浓密。」
直到铺天盖地成草原。
陈七来回踱步,攥紧了手。
「官府已经开始干涉,如果朝廷雷霆之势压制下来呢?」他说道。
毕竟那是朝廷啊,有各种手段可用。
君小姐看向他。
「不是还有我吗?」她说道。
陈七看着她哑口无言。
是啊,还有她啊,她做了这么多事,积蓄了这么多声望,有钱还有兵,她有足够的能力会让民众们不断的讨论议论,她会让怀王声望更大,直到光彩夺目咄咄逼人。
直到左右皇储之位。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话,他只会觉得是笑话,但现在陈七笑不出来,因为一直以来那些不可能的事她真的都做到了。
那么这件事,谁敢说她做不到呢?
因为她是君九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