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可实际上,这不是一条铁律。遇到居心叵测的NPC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的。

来到陌生的环境中,夜阑雨没有马上就被眼前之人的悲惨所打动。他先冷静地摘除了自己被捆绑的可能性,仅是旁观判断,另行打听。后续,既可参与其中,又可独自行动……可以说是非常理智了。

夜阑雨却嗤笑道:「你不是急躁,是傻。」

简禾抗议道:「喂……」

嘲笑的意味很快散去,夜阑雨摊开掌心,淡道:「况且,就算是问他们,也不会有你想要的结果。若他们真心求助,在刚才,早就一股脑地全告知我们了。然而,实情是,除了干巴巴地重复『突围失败』这点以外,他们给不出任何有效的资讯——他们对这些怪事的起因,同样一无所知。」

简禾:「……」真几把厉害。

夜阑雨续道:「况且,我也隐约猜到了这件事与什么有关,只是还无法确定而已。」

简禾一愣,立即道:「是什么?」

「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自己在几年前来过蜀东?」夜阑雨不等她回答,便续道:「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当年,在蜀东野郊的一个大湖中,出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食人魍魉。无数修士前赴后继,都未能杀死它,反倒被它卷进了水底。」

简禾讶然道:「魍魉?居然出过这样的事么,那后来怎么样了?」

夜阑雨道:「不了了之。据闻所有人用尽了办法,也只重创了它,让它逃了。」

奇怪。几年前的夜阑雨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为什么斩杀这么一只穷凶极恶的魍魉,会把小孩子带过去?这能帮什么忙啊。

虽然有所疑虑,但现在不是打断的时机,简禾道:「你的意思是,这只东西当年受了伤以后逃回老巢,花了几年养好伤了,现在又出来作祟?蜀东受其影响,才会变成这样么?」

系统:「叮!剧情进展,咸鱼值—100点,即时总值:1500点。」

简禾:「……」

大大,不用讨论了,你已经押对了。难怪这次的副本难度是中级啊!

「不一定,只是猜测。」夜阑雨道:「所以我们现在要等。」

简禾心中一动,道:「等它出现吗?」

「嗯。」夜阑雨难得地浅浅一笑,道:「确切来说,是等一场地动。」

这只魍魉,现在不知道藏身在何处。不过,它既然能影响到整座蜀东至阴阳颠倒,证明一定就在蜀东附近。若它体型真如夜阑雨所说的那样庞大,那么,当它彻底缓过劲儿来,饥肠辘辘地现身时,这附近一定会发生小型的地震。循着地震,才能找到对方所在之处。

不然,对着空气打什么打?

对方身死,这一切的异状,便可复原。

「那这样说来,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混到它出现就可以了。」简禾托腮,瞄了夜阑雨一眼。

夜阑雨点头。

最大的难题已经想通,简禾轻松了不少。虽然心知不可能,她还是忍不住撩了夜阑雨一句,冲他眨眼笑道:「那么,万一它十年都不出现,那我们岂不是十年都换不回来了?我觉得吃亏的是你。」

「……」夜阑雨看着她,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在问她这只精魄「还活着时」的名字么?

唉,就在几年前,孩童时的他明明亲自给她起了个名。他真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简禾略有些惆怅,冲他微微一笑,道:「我嘛,叫小禾。」

「怎么写?」

简禾伸手沾了点儿灰,在地上一笔一划写出了那字,道:「这个禾,禾苗的禾。」

夜阑雨认真地看着那名字,默念了几声,道:「这是你生前的名字?」

「不记得了,好像是一个小孩儿帮我取的。」简禾含笑道:「不过呢,我不记得对方是谁了。」

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在刚掉马的时候,她没有生硬地说自己与他之间的渊源,是因为确信夜阑雨半点都不记得她。要真这么说了,「被当做是在强行撒谎攀关系」的可能性,比「两人眼泪哗哗抱在一起回忆往昔」要大得多。

之前那大半年的30点的心动进度条,八成都拿不回来了。

但是,简禾却还未死心——人的记忆是很玄妙的东西,搞不好哪天他可以忆起一些细节。再对上她今日所说,说不定能把她整个人都记起来。

思及此,简禾扫掉了地上的灰,一语双关道:「记住了吧?可别忘了哦。」

此时的夜阑雨,还听不出之中的深意,只不悦且不屑地心想——这又不是什么生僻的字,看一眼就记得了。为何还要多次强调?

简禾想起了一桩,弹响了指节,道:「对了,咱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沐浴什么的,要怎么解决?真的要像王存说的那样,各自跟着大部队去洗么?互相搓背什么的……」

夜阑雨冷道:「你敢。」

「……」简禾很上道地说:「我不敢。」

两人以主仆的关系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已知道彼此底细,但有时候,一些习惯却还是改不过来。并且,他们本人都对这种「你主宰、我服从」的模式习以为常了,根本不觉得奇怪。

若是王存看到这一幕,指不定又会在心里疯狂吐槽——惧内!妻奴!妻管严!了

既然不想跟人分享一个浴池,那就只有「自己去」这个选择了。

王存说过,这里的人三五天才出去一次。也就是说,大部分的时间,后山的小河都是无人的。而简禾与夜阑雨又不惧丧屍,天天出去都没问题。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两人都在泥堆里滚过,衣服早就脏得不行了,夜阑雨又会出汗,要是不洗个澡再睡觉,以他性格,肯定会抓狂。於是,两人就拿上了武器,趁人不注意,原路溜出,冲后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