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发现了奇怪的事。
这几天,总有人跟在他身后窃窃私语,很多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尤其一些社团的社长本来拦截他,不停劝说着要让他加入自己社团的事,总会在某个瞬间突然恍神一下,然后脸色大变,惊惧地看着他,彷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奇事后,惊愕跑走。
这样事情连续发生了十几次后,谭连艾……恼了。
虽说他早就知道原主艾连一直承受着校园暴力,他也尽可能替艾连反击回去了。
可如今这样诡异的全校性「暴力」……他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个套路。
他曾经试图找潘彼得问话,想弄清楚是不是潘彼得搞得鬼,结果这人远远看见他,就和看见什么标着「剧毒,慎入」的生化危险品一样跳脚跑了。
搞得谭连艾莫名其妙。
这天,他把向晚拉入了自己宿舍,把门锁好。
向晚战战兢兢坐着,甚至不敢看他。
谭连艾往床上大摇大摆一坐,手撑住下巴,笑眯眯问道:「向晚,为什么这两天总是躲着我?」
「哪、哪有……」向晚视线乱飘。
「没有吗?你直到现在都没有和我对视哦。」谭连艾的笑容冷下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至少在这个学校里你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你都不愿意和我说实话吗?」
「我……」向晚在谭连艾的目光威慑下抬起了头,「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因为……」向晚感觉快哭了出来,他破罐子破摔一样大叫道,「因为艾连你现在是总指挥大人的未婚妻了,我们身份不太一样了!」
谭连艾的笑容慢慢凝固。
他觉得向晚嘴里说的话,每一个词他都听得懂,可是组合起来,他居然不能辨别其中的意思。
难道是他的逻辑思维能力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吗?
「你慢慢说,谁,成了,谁的,未婚妻?注意一下,我是男人。」
这句话被谭连艾传递出的意思是:谨慎用词,他可是个男人,不可能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未婚妻」。
向晚感觉自己的朋友说得咬牙切齿。
他缩了缩脖子,弱弱解释道:「那个首先,现在男人和男人结婚也很正常啊,反正都不能触碰彼此,孩子也是基因合成出来的,性别还重要吗……再说艾连你……你胸前别着的,不正是邬总指挥大人的红玫瑰石吗?人人都知道,只有邬总指挥的婚约者才能佩戴这个。」
谭连艾低头看着胸前的别针,莫名道:「……这不就是一个离石吗?虽然是玫瑰形状的高级离石,但怎么扯上了婚约了?」
这不是那天那个军部帅哥给他的赔
礼吗?
谭连艾终於反应过来那天黑屋里那个人居然就是邬醉!
……这是一场误会?还是说其中有诈?
「艾连你不知道吗?」向晚小心翼翼道,「红色玫瑰花形状的离石在全宇宙只有三个,是属於繁星三奇的。在那件事之后……其中一个被邬总指挥随身佩戴,他的养父玫瑰公爵曾说过,自己的养子邬醉要是哪一天遇到了命定之人,就会把它送给那人,所以看到艾连你戴着这个,真是吓死我了……」
繁星三奇和玫瑰公爵又是个谁啊?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谭连艾怀疑道。
「因为这是全星际人人都知道的八卦……」
……原来人人都在茶余饭后讨论这位总指挥大人的绯色新闻,这个红玫瑰胸针居然代表着这么重大的意义,那个邬醉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
如果他说出来,自己根本不会去要好吗?他又不是那么厚颜无耻的人。
自己主动去要胸针的行为,又会不会被他误会?
谭连艾越想越觉得头大,这事简直莫名其妙极了,他因为一次还衣服,一个胸针,就成了联合政府军最年轻的总指挥官的婚约者?
他可是每天都想着怎么从这个神奇世界跑路回老家的。
谭连艾简直有种群魔乱舞的心情,他立刻站起来,道:「不行,我得去找那个邬醉问清楚这件事,他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算了,告不告诉我都无所谓了,先取消这个滑稽之极的婚约再说。」
「为什么要取消?」向晚不明白。
「很难理解吗?」谭连艾感觉自己在讲一件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简直要气笑了,「别说我和他根本不认识,在唯一的一次见面里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再说吧,婚约这种事太草率了,我完全不知情,更重要的是……」
谭连艾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们阶级地位有差,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学生。他,按你说的校园男神,最年轻的总指挥官……我们订婚约,岂不是有一种我被大佬精准扶贫的感觉?」
向晚瞪大眼睛:「精准扶贫……这个词好形象哦……」
谭连艾简直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军部找邬醉说清楚。
「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被人精准扶贫,换作是你,你乐意吗?」
向晚毫不犹豫点头道:「我乐意!」
谭连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