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月被他这么瞧着,不由得面红耳赤,这样陌生的情绪,让她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可以拒绝对方的要求的,反而配合地就地变身……
“嘶嘶——”
娇小玲珑的少女瞬间化身为庞然大物,淩雪惊奇地瞪大眼睛,啧啧感慨,路鳕乍一见那张血盆大嘴,直接拎起狼牙棒,本能地追了上去!
这蛇舞还没上演,正主却下意识地逃跑了……
一蛇,一人,你追我跑,“玩”得不亦乐乎。
对於这闹腾的俩冤家,十三佣兵团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十三长老会和娘子军们,一个个惊讶地难以置信!
眼下跟疯子一样追着蟒蛇精跑的白衣女子,真是他们记忆中那个严肃到不苟言笑的路鳕吗?不会是什么人冒充的吧!?
怀疑的同时,协会的人开始担心他们的招待大厅过了今天之后,是否需要重新整修一遍这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并暗下决心,帐单要寄去“醉温柔”等等诸如此类的细节。
许是因为这场追逐戏码已经上演了近一个月,作为戏中人的路鳕和琅月都忽略掉了一个事实:眼下,被追着打的琅月变回真身了。
於是乎,两人的破坏力在原先的基础上不断增加,直至大厅内第三根廊柱被狼牙棒敲碎之后,团长大人发话了。
“闹够了没?”
短短的四个字下去,原本掐成一团的两只立刻噤若寒蟑,乖乖俯首认罪。
为了赎罪,路鳕主动请缨,愿意陪琅月一起……出丑。
十三长老风度良好地没有当面提出赔偿事宜,更是态度温和地给了佣兵团一个时辰做准备。
时间有限,众人也唯有临时抱佛脚。
於是便出现了接下去的一幕:蟒蛇精琅月在前边施展舞艺,其身后跟着路鳕、小尘、淩雪、拭酒、黑猫状态的萧猫,以及老板娘和瘸了一只脚的女霸王,共计七人,暂时拜琅月为师,学习蛇舞。
“把腰板扭起来!”
“跟上节拍!”
“拭酒,你确认你是在跳舞,不是在扮‘挺屍’?”
“绯鱼!唔……算了,你不是旁边歇着去吧。”
“萧猫,你给我快点变回人形……”
“小尘,你的腰呢?我看不到你的腰!”
“小淩,算了,你也边儿玩去吧……”
“路鳕,你这是在跳脱衣舞?”
短短一刻钟内,第一次当师傅的琅月,已经差不多将人都得罪光了。
所谓蛇舞,其实真的不适合人和猫去学习,即便是拥有细柳腰肢的拭酒,骨子里终究把自己当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他放下面子学跳舞,本来就是为难他了,偏偏琅月这个师傅的要求又特别高……
没多久,徒弟们爆发了。
套用淩雪的原话来说:这,是一群自尊心较强,行为又相对下流无耻的生物。
结果一段舞还没跳完,琅月就被“徒儿们”联手攻击了。
偏偏另外三个看戏的,一点出手相救的意思都没有,於是,琅月只能含泪被追杀到四处逃窜。
谁让她刚才讽刺拭酒扮“挺屍”呢?单衣面带微笑,一脸从容地负手而立,好不潇洒。
虽然淩雪并未受到欺负,琅月对团长大人的亲亲宝贝可谓是百倍谨慎又小心,无奈的是……对方不领情。
萧煌夜眉眼轻垂,不知在想些什么,愣是没有出声阻止那些个造反的家伙。
至於最后一人——司风,所幸眼不见为净,当下闭眼养神……
琅月拖着庞大的身体,跑得再快,也终究躲不过众人的袭击,加上似有意无意地往另一边奔走游离,没多久,一蛇七人便相继窜向了十三长老所在的位置!
哐啷铛——
琅月一失足,身后七人纷纷倒地,顺带着还连累了十三长老,更是将他们摆了几十年,不曾移动过位置的桌椅来了个干坤大挪移。
等琅月在重创中,变回人形,狼狈地爬起身时,周围已经乱成了一片,鸡飞狗跳都不足以形容如此眼下的混乱。
而目的达成了的女霸王,立马跳起身,操起路鳕手中的狼牙棒当拐杖使,一蹦一蹦地上前,将散乱一地的参赛报名表单统统收入怀中。
见状,十三长老会的众人立刻急了。
娘子军们得到命令后,更是卯足了劲头朝着女霸王扑去!
而原先闹成一团,摆明了内讧的十三佣兵团的几人,到了关键时刻,立刻一致对外,加上守候在旁的萧煌夜等三人,齐齐上阵,与娘子军们分庭抗礼。
女霸王则飞快地翻阅着手中的表单……
另一边,几个老头子的脸上色彩纷呈……
“奶奶个熊,竟敢诓老娘!”
女霸王粗略地流览了一遍后,怒声骂道:“这上面的考核项目,竟然全部都是他妹的比舞!”
此言一出,娘子军们纷纷譁然。
她们加入到赏金猎人协会的时间有长有短,但在她们所有人的记忆中,这绝对是十三长老会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作弊。
是的,作弊!
意识到这一点后,众人相继将目光集中到几位跟司空如血关系亲和的老头子身上,对方神情略不自然的沉默了片刻后,很快缓过神来。
其中一个绿衣老头拂了拂衣袖,从容道:“并非我等有意刁难十三佣兵团,只不过……”
话没说完,另一个身着深褐色长袍的老者便继续道:“银凤令一出,即便是十三长老会,也不得不从。”
一时间,静默。
半晌,淩雪一头雾水地反问道:“银凤令是什么东西?”
这真不能怪他孤陋寡闻,因为在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银凤令的存在。
但从表面上看,赏金猎人协会和雇佣兵协会在自由之城内,称得上两座不可超越的高峰,执掌着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荣耀和地位。
但凡事皆有例外,正如火焰权杖能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雇佣兵协会一样。
银凤令,便是这样的存在。
“连续七年取得冒险之旅第一名的佣兵团,有资格向赏金猎人协会申请银凤令。”
那绿衣老头面色沉静地解释道。
言下之意,相当明显:此事与他们无关,若要追究责任,就去找司空如血算帐吧。
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曾出自白帝国第一奸商——史艾浅之口。纵然有相当一部分人表示不认同,但就淩雪看来,这句话起码有一半说对了。
许是因为忌惮,憎恨,报复诸多原因……
司空如血不惜代价投下血本,只为阻止十三佣兵团参加今年的竞选赛。
起初,最根本的原因应该是担忧。
第一佣兵团创造了太多的辉煌,纵然这些璀璨耀眼的成绩,大半是由绯鱼创造的。
然而如今,司空如血才是第一佣兵团的团长,这是谁也无法反驳的事实。
司空如血的野心太大,心胸又太狭隘,一旦被他抓到了手中的东西,岂有放手的道理?
绯鱼的重出,十三佣兵团的出现,都让他心慌了,他害怕第一佣兵团的神话会在这一年彻底地画上句号。
所以他必须尽己所能,最大程度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火焰权杖和银凤令,是两样不错的工具,也不会令他有实质上的损失,为何不用?
司空如血想得简单,也不忌讳。
在他尚未“成功”之前,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可惜等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的心也跟着松懈了,起码不似最初那般谨慎。
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两大协会的人对他相当不耻。
然,不耻是一回事,利益相关的前提下,人的忍耐潜力无限。
“双赢”的前提下,雇佣兵协会直接给十三佣兵团“放水”通行了,而赏金猎人协会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拥有四名女性成员的十三佣兵团,居然没有一个舞林高手。
原意是完成银凤令的协议,同时看着十三佣兵团的众人出丑,尤其是绯鱼这个声名远扬的女霸王。
事实证明:他们果然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点。
女霸王不慎把自个的腿弄瘸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来报名?”
半晌,绯鱼皱着眉头问道。
事到如今,她大抵也明白,冤有头债有主这回事,虽然对十三长老会,她依旧没有好感,但也不至於去找几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的麻烦……
问题终究要绕回原点,她跟司空如血之间的恩怨,已经不是她想了结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咳咳,事实上,从昨天得到风声……”得知萧煌夜和淩雪已经归来的消息之后,这十三位长老便即刻部署起来。
若是萧煌夜等人今天不来报名,他们也会这么等着,一直等到对方现身为止。
毕竟司空如血的银凤令摆在那里,即便是装装样子,也得弄得靠谱一点,不是么?
“换个题目!”
女霸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冲动,别揍人。
对方无奈地摇摇头,道:“换不了。”
女霸王怒!
“绯鱼,退下。”
紧要关心,萧煌夜突然发话了。
女霸王纵然再不愿意,也只能干巴巴地退了几步,同时好奇地回头看去,团长大人您这是打算干吗呢?
“我需要一把剑。”萧煌夜沉声道,神情淡定。
淩雪惊讶地眨眨眼睛,旋即顿悟:舞剑?唔,剑舞也算是“舞”的一种,但——
四下一看,九节鞭、软鞭、柳叶镖、锅铲、狼牙棒一应俱全,就是没有剑!
第一百零六章 温馨
最终,萧煌夜以树枝为剑,正儿八经地舞了一套飘雪剑法,以此渡过了危机,取得参赛资格。
离开赏金猎人协会之前,老板娘优雅从容地上前,自钱袋中取出两枚白水晶币,递给那绿衣长老,微笑着解释道:“小小补偿,不成敬意。”
说罢,十一人潇洒地拍拍屁股,留下这一地狼籍,心情灿烂地打道回府!
那绿衣老头神情呆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向手中的白水晶币,嘴角狠狠地抽搐起来:果然够小!
足够买俩包子!
“哥,我怎么觉得你刚才那套剑法……”
“眼熟?”
回去的路上,淩雪果然忍不住问了。
萧煌夜低头,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道:“飘雪剑法是你的成名绝技。”
淩雪:“……”
所谓成名绝技,也只是成就一个名声罢了,完全是淩浩然吹的!
说穿了,其实他就只会摆一个起剑式。
至於萧煌夜为何会飘雪剑法?
思及此,淩雪不由得抬头,偷偷瞥向对方,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般镇定从容,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完美得近乎虚假。
就是这么一个人,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沉沦到无法自拔……
“在好奇我为何会飘雪剑法?”
萧煌夜温声问道,习惯性地伸手牵住了少年的手心。
淩雪轻笑着点点头,用力握紧对方,感受着男人的温暖。
确实好奇,以往的他,不会对任何人好奇,不相干的人,注定不会走进他的生命中,即便走近了,也会有离开的一日。
唯有这一次,他是那么热切地希望,自己能永远抓住男人的手。
“离宫前一天,淩浩然特意将剑谱交给我,让我好好督促你……”练剑。
“嗷唔!浩然居然到现在还没死心——”
淩雪懊恼地捂脸,怔了怔,一脸惊讶地回头:“哥,你该不会是随手翻阅了一遍,就把剑招和心法都记下来了吧?”
虽然早就知道萧煌夜是个武学奇才,天赋过人,但相比之下,未免也太打击人了!
闻言,萧煌夜但笑不语。
淩浩然这般费心思不过是担心有朝一日,淩雪身陷危机,又无人相助时,会没有能力自保。
萧煌夜是个谨慎的人,对待淩雪的事情更是加倍小心,他不会自负到以为凭借他一人之力,便能保少年毫发未伤。
很多时候,伤害总是因为松懈而造成的。
可是他更加清楚的是,若是他真将剑谱直接交给少年,不出半个时辰,对方便会把剑谱弄丢。
唯有身体力行,亲自教导,才有一线希望。
对於淩雪,萧煌夜几乎将所有的耐心都倾注在他身上了,也不在乎再多点功课。
“不过,你休想逼着我练剑,哼!”
不等萧煌夜言明,淩雪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先一步斩断了退路。
萧煌夜无奈颔首,眼底满是宠溺。
满满地,藏也藏不住,羞得跟在后边的一群人不住地偷笑。
仔细算起来,这次报名,比他们想像中要简单得多。
一开始的“舞”字虽然难倒了众人,但十三佣兵团的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又滑的跟泥鳅似的。
近月来的相处,更是让他们在潜移默化间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
从女霸王态度强硬地要求“换考题”时,其余众人便渐渐意识到事情似乎透着古怪。
这题若是出现在雇佣兵协会的考题库里面,还勉强称得上正常,毕竟五大负责人之中有个声响当当的大文豪在。
意识到异常之后,众人便有意识地要打乱对方的阵脚,首先便是从破坏现场开始……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唯一称得上意外的是,没想到司空如血会这样紧咬着他们不放手,根据十三长老会的说辞来推断,银凤令明显是在十三佣兵团成功通过考核的当天,就已经被第一佣兵团兑换了。
简而言之:过去那几天里面,第一佣兵团多次任务受阻,其实一点也不怨。
事后,淩雪曾好奇地询问绯鱼,如果没有火焰权杖和银凤令,她当如何对待那些人?
女霸王临窗而立,发丝飞舞,嘴角噙着一丝邪笑,道:“血债血偿!”
虽然没有言明,但淩雪看得出来,至始至终,女霸王想要解决的人只有司空如血一个,最多不过是带领着十三佣兵团取代了第一佣兵团的位置……
接下去的几天,十三佣兵团一直按兵不动,这也使得暗处瞧着热闹的众人,大失所望。
“醉温柔”门前一如既往的热闹,客流不断,老板娘又招了两名手脚麻利的小厮,日进斗金,每天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而第一佣兵团,因为之前那桩SS级的赏金猎人再度失败,大失威信。再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壮,但要完全取代其地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只不过,在这个崇尚强者的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争强好胜的心。
没有人会永远甘居第二,积分推行榜上前十名的佣兵团相继蠢蠢欲动,城内流言四起,奸商李的《最八卦》又趁机捞了一笔……
所有不平静的声音后,唯独“醉温柔”的后院一如既往的闹腾。
距离十月底竞选赛的日子越来越近,每个人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紧张,满院子掐架,公开调情,还有跟着老板娘学习做甜心……
突然,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撕拉声响起后,原先热闹的院子里,九个人一致默契地从怀中捞出耳塞,急急忙忙地堵住耳朵。
这几日,其实最折腾人的不是团长大人下了禁令,严禁他们出门去为祸一方,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跟司空如血算帐!
最重要的是——
既然司空如血的功利心如此之强,那么打击他的最好方法便是在竞选赛以及冒险之旅中,光明正大地击败第一佣兵团!
意识到这一点后,对於萧煌夜的强制命令,众人也没有多大的抵触。
至於雇佣兵协会的赏金任务……
本来是挺好奇的,不过跟踪过第一佣兵团接下的那些任务之后,一行人不约而同地放弃了之前的打算,尤其是萧煌夜与淩雪归来的前一天,九个人一齐来到“鬼屋”,瞅着上面的任务单子……
赏金任务,看上去傻乎乎的,不如不做。拭酒双手环胸,不屑地摇头。
不是找人就是找东西,要不干脆是试炼历险,真没创意!琅月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还不如打坐修炼。司风淡定地转身。
最后留下一个心有不甘的女霸王在赏金工作列前瞄了两圈后,脸色特么地黑了:当年果真是太青春年少了点,这么傻的玩意,老娘竟会玩得那么开心!
就这样,被各大佣兵团争先恐后抢着要的宝贝,就这么地被众人丢进了垃圾桶!
直至回到“醉温柔”,老板娘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不做赏金任务,积分排行榜怎么办?”那可是个关乎面子的问题!
“老姐,你觉得咱们现在按部就班地做任务,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超过司空如血?”
“……猴年马月总能到的。”
“老姐,你落伍了!”
“嗯?”
“咱们要争做名副其实的无冕之王啊!”任务什么的,就让它有多远滚多远吧!
女霸王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的,无冕之王!即便不是积分排行榜第一名又如何?只要是人们心中的第一就足够了!而且——
这样做,才能更有效地让司空如血气得跳脚!
“哼!死人妖!”
可是谁又知道,仅仅是在他们下定决心的六天之后,竟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呢!?
不出门,在家修身养性,是件好事。
但若是伴随着每日准点响起的魔音摧耳,任谁都是无福消受了吧?但具体说起来……
自打萧煌夜下了“禁足令”后,淩雪是一天比一天无聊。
被拭酒拉去聊天,没聊上几句,单衣现身了,这对没良心的小情人也不在意有外人看着,旁若无人地腻歪成一团……
最后逼得淩雪自动撤离,远离这两个公开调情的家伙。
因为千河镇一游,加上那套压箱底的红装,淩雪对琅月身上的银饰产生了些许兴趣,可惜——
两个人话没说五句,路鳕就拎着狼牙棒出现了,美其名曰:与琅月切磋武艺。
这打打杀杀的东西,淩雪真没什么兴趣,尤其是两个名副其实的暴力女母虎掐架,更是毫无美感可言,看一次那叫新鲜,久而久之,便也腻了。
无聊之极,淩雪又溜了。
原想着去找小尘玩,毕竟他孤身来到自由之城那会,第一个碰见的就是小尘,加上年龄相仿,又同时是两个没什么大用处的“替补”成员,自然也就比较聊得来。
不幸的是,等他寻到小尘的时候,对方正和女霸王一左一右跟着老板娘,在厨房里面忙活,确切地说,是如冰在教授这两个资质相当一般的徒弟做糕点。
鉴於先前淩雪那些“丰功伟绩”,早已被老板娘禁止踏入厨房!只能远远地看了几眼,便灰溜溜地跑了。
跑过凉亭那会,正好瞅见司风着了一袭素色长袍在打坐,以及黑猫状态下的萧猫正趴在对方身侧睡觉……
思来想去,淩雪只好认命地回房间去了。
小雪貂近来懒洋洋地,成天睡觉,淩雪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嗜睡因数都传染给小雪了,不然为何他这几日格外地精力充沛呢?
绕了一圈,百无聊赖的淩雪趴在窗边,开始发呆……
萧煌夜不在,这才是他无事可做的重要原因。
英明神武的团长大人在给其他人下了“禁足令”之后,自己却玩起了失踪,一走便是大半天。
找不到萧煌夜,淩雪只能去找其他人打发时间,无奈一一碰壁。然而这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天气,用来睡觉着实浪费,况且他又一点也不想睡。
只能这么消极地等着……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萧煌夜奇迹般地现身了,身后还背着一把七弦琴。
淩雪对古琴没有多少鉴赏的常识,乍一看,却也惊觉得这琴绝非凡品,顿时爱不释手。
毕竟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中,也唯独一个琴字,勉强能拿得出手了。
“哥,你出去大半天,不会是专程为了这把琴……吧?”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萧煌夜淡淡地答道。
“唉?”
对上少年好奇的目光,萧煌夜不紧不慢地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剑身轻薄如蝉翼,剑杯柔软若丝质,说是剑,倒不如说是一条腰带。
但灌入真气之后,腰带变成了削铁如泥的利器!
更重要的是,这把剑竟是出自铸剑师一族,品质不算顶好,只是中品灵器,难得的是附加风属性,配上萧煌夜一流的轻功和绝顶的身手,这把剑没准还能带着他御剑飞行。
先前在地下城,萧煌夜失了兵器,如今,再得一宝,也算是塞翁失马,只是……
得到这把剑,究竟花费了多少的心血?
淩雪不用想,也猜得到。
自从一百年前,铸剑师一族迁徙进入自由之城后,灵器以上品质的武器都变成了千金难求的宝物,譬如他手中那把惊鸿,当是被如意夫人珍藏了数年,一直舍不得用。
若是有机会遇见翼空的话,他一定要请对方为萧煌夜铸造一把趁手的武器。
那个被誉为天下第一铸剑师的翼空……
少年满怀斗志地握紧拳头,坚信那一天,定然不会遥远!
望着少年变幻莫测的神情,萧煌夜不由得失笑:“小傻瓜。”
“噗……你真是萧煌夜?不会是什么人冒充吧?”
淩雪故作惊骇地往后跳了两步,嘴角的笑容却是愈发明显。其实他也明白,惊鸿的杀伤力太强大了,若是他手痒了想练练琴技,抚个琴却把一群人都撂倒了,后果将会很严重!
萧煌夜特地给他带了这把七弦琴回来,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只不过——
团长大人一对上淩雪的问题,不慎又失策了。
即便不是惊鸿,这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淩雪的琴技,就跟扶不起的阿斗一样,根本不值得期待。
每天晌午过后,这堪比酷刑的锯木头声准点响起,众人从最初的气血翻腾,肠胃打架,适应了几天后,却逐渐恶化为头晕目眩,耳鸣失聪……
偏偏这抚琴之人,他们不担揍不了,还不能当面提出对方的琴艺到底有多臭!
思来想去,唯有自救!
捡了个最简单也相对有效的方法,便是——耳塞,这软木塞子的效果虽然不是最好,也比自我摧残封闭听觉为妙!
然而,他们是自救了,前边用餐的客人却要遭殃了!
淩雪每天都会兴致勃勃地弹上两刻钟的工夫,随后等待萧煌夜的点评,而这段期间,“醉温柔”更是神奇到客人全部路光光!
对此,老板娘差点天天以泪洗面,无奈迫于萧煌夜的“淫威”,只能默默地妥协,一直到今天,这琴声还没吃起,后院却来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