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25. 一蓑烟雨12:

贺兰州用了一路的时间让自己的心态平稳一点,力求见到陈诗韵的时候能不要太冲动。然而等真见到了陈诗韵,却发现,自己内心哪有什么冲动,只剩一片苦涩。

陈诗韵刚刚睡起,脸上还有些睡意朦胧,见贺兰州来找自己,端坐在床沿边,「怎么了?」

贺兰州看着她脸上的睡意,就不由想到了她困意的来源,不自觉低了低眼眸,「你昨晚没睡好吗?」

「嗯,做了个噩梦,没睡踏实。」

「真的是噩梦?」

「啊?」陈诗韵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一句,立即点了点头,「怎么了吗?」

贺兰州看着她,良久,才终於叹了口气,「是我不够好吗?」

陈诗韵立马摇头,「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不然,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和别人在一起呢?」

这句话语气并不重,贺兰州对她,永远是温柔的,即使是谴责也是温柔的语气,可这句话却如同一个惊雷一样一下炸开在陈诗韵的耳边,她几乎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贺兰州,眼里充满与惊讶与恐惧。

那是一种从未想过会被发现会被一语道破的惊讶与恐惧,贺兰州看着她的眼睛,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呢。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那些他来时幻想的替陈诗韵解释了一百遍的借口,在此刻都显得如此寂寥可笑。

贺兰州站起身,转身朝门走去。

陈诗韵此时才终於从那一句话的惊雷中如梦初醒,一把冲过去抱住了贺兰州,「不是那样的。」她抱着他,「你听我解释。」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贺兰州松开了她抱着自己的双手,转过头,看着他面前的姑娘红着一双眼,默默的伸手替她抆掉了眼泪,他的心情还很苦痛,说出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他说,「好,你说,我听着。」

陈诗韵立马握住他的手,小心的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我和他,也就是简丛,我们小时候认识的,不过我忘记了,后来,他有一次救了我,再之后,」陈诗韵不由小了声,「他说他喜欢我。」这句话说到最后她已经默默低下了头,可很快又抬了起来看向贺兰州,「不过我并没有答应他,我喜欢你啊,我怎么可能答应他。贺兰,你信我好不好?」他看着贺兰州,目光急切,一颗心满是焦虑。

陈诗韵是真的焦急,她或许真的对简丛动了心,也真的做出了对不起贺兰州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都是在以不影响她和贺兰州的感情的条件下进行的。在陈诗韵的心里,这个时候的她本能的更看重贺兰州,简丛於她就像是路上偶遇的芬芳的花朵,引人入胜,而贺兰州却是她一眼万年的悸动。

她至今都记得自己第一眼见到贺兰州时的心,那种百花盛开春心萌动的感觉,贺兰州於她而言更像是她的一个梦,一个追寻过,拥有在怀的梦。所以,她可以在做梦的同时去欣赏路上的花朵,却不能为了那朵花舍弃自己的梦。这是那时的陈诗韵所想的,也是她所认为的,至少在一刻,她确实更爱贺兰州一些。

贺兰州看着她苦苦哀求的眼神,「只是这样吗?」

陈诗韵立马点头,她点着点着,就想起如果贺兰州知道的是昨晚的事情,那么想必也看到了那个拥吻,又慌忙的解释道,「我们之前是有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可是那时他突然这样子,我也没有想到,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不见他,不理他,也更不会和他再发生什么,你原谅我好吗?」她声泪俱下,哭的可可怜怜,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雾蒙蒙的哀求,贺兰州何曾见过她这般卑微,又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纵使心里还有疑问与怨恼,也都在这一刻被压了下去。

他终是伸手抱住了她,想着就这样吧,既然她已经知道错了,也愿意悔改,那么何必再苦苦相逼,他内心还是喜欢与眷恋着陈诗韵的,也想继续与她在一起。於是他轻易的就这么原谅了陈诗韵,他当然知道事情不可能尽如陈诗韵所说,可是那又如何,只要她愿意和那人断绝关系,只要她还是深爱着自己,那么其余的一切,贺兰州并不想计较那么多让她为难,他所求的,永远只是最后的结果,而中间,不必要那么苦痛。

然而,贺兰州终归也是太过年轻,他不知道,有些时候太过容易的原谅,只会让有些人更加放肆且不懂珍惜,就像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是可以说断就断的。他自己不知道,只是本能的推己及人,却也因此,造成了自己日后的悲哀。

陈诗韵和贺兰州又保证许诺了许多,确认贺兰州真的没有再生气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刚巧赵盛丰来找贺兰州,陈诗韵见他离开,稍微平静了一下,就开始思索贺兰州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她早上和贺兰州一起吃饭的时候,贺兰州还是温和且包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知道了这件事的样子,那么,应该是自己和贺兰州分开的这段时间,有人给他说了什么,他才知道的。会是谁呢?是谁发现了她和简丛的事情?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记得赵盛丰也在吃完饭后就回房了,而祝语似乎离开出去了一会儿。她想到这里,只觉得一下锁定了怀疑对象,直接怒气冲冲的冲向了祝语的房间。

祝语正在收拾东西,突然门被推开,条件反射的抬头望去,就见陈诗韵对自己怒目圆睁、满身火气,祝语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贺兰州应该已经与她谈过了,并且,陈诗韵应该知道这事和自己有关。她想到这里,本能的觉得有些麻烦,可是这事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因此,在看过一眼确定了来人后,就继续低头整理自己的东西。

陈诗韵一看她这理也不理自己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烧心裂肺,浑身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住蹭蹭蹭的往上升腾,她直接走到祝语的面前,「是你和贺兰说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既然做了,还怕别人知道。」

陈诗韵听她这么说,心里的猜测一瞬间被证实,当即怒道:「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几时轮到你来插手。」

祝语轻笑一声,「你还知道是你们俩啊?我还以为是你们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