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蓑烟雨23:
祝语的剑法不错,简丛面对她并不能掉以轻心,两人一时间你来我往,剑影不断。
贺兰州坐在马车里,暗道不对,简丛这人做事细心,走一步看三步,他如今既然找到了他们,又怎么会放自己离开,又怎么可能在明知道他与祝语需要一番恶斗的情况下不带人手,那,其他人呢?
简丛且战且退又再次将防守改为进攻,祝语一直和他胶着,等意识到不知何时她已经不知不觉远离了自己的马车后,才暗道糟糕。於此同时,贺兰州却感觉马车动了起来,他心下一紧,慌忙敲了两下车壁,却是没有任何回应。不是祝语,贺兰州肯定,他这么想着,默默握紧了袖里的匕首。
然而那马车还没走几步就停下了,紧接着就是杂乱的缠斗声音,然后贺兰州听到了祝语惊喜而轻快的声音,「是你。」
季泽倒是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被祝语抓个正着,他和秦好看着祝语被调虎离山,简丛的手下驾着马车准备带贺兰州离开,当即出手阻止,哪曾想这人刚打倒,祝语就回来了。按理说,这不应该啊?
他定睛看了看祝语,这才明白为什么祝语会回来的如此之快。祝语受伤了,浅绿色的衣袖上有大片的红色,看起来很是心惊。然而她的脸色却很平静,甚至因为见到了自己而露出了些许喜悦。她的实力不弱,若拼尽全力与简丛交手,简丛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对她造成如此伤害,因此两人交手最常见的状态就是胶着着,一时分不出胜负,也是因此,简丛才会想要调虎离山,尽快让自己的手下带走贺兰州。可是现在,祝语却受了伤。季泽几乎不用想也能猜到,她怕是在反应过来自己被调虎离山之后,为了能尽快赶回来,无心恋战,硬生生的从简丛剑下冲了回来。
祝语见了他,不觉有些安心。她虽然在贺兰州问她时想不起季泽的相貌,但在看到季泽的时候却直觉就是这个人。她想着,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季泽。
季泽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这是做什么?」
祝语刚想说话,却见季泽一把拉过了她,自己拔剑挡在了她面前。祝语回头,才发现简丛追了过来,她心下一惊,立马掀开马车的车帘,看到贺兰州还在车里,这才放心。
而另一边季泽已经和简丛交起了手。
简丛在季泽手下吃过一次亏,只是因为季泽路人甲的设定,使人记不得他的存在与相貌,因此,甫一交手,并没有直接反应过来季泽就是那日在城门前阻拦他的人。他只是觉得贺兰州这一路总有贵人相助,令人十分恼火。他的剑出的很快,然而季泽却比他更快。没多久,简丛就感到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再次袭来,自己的身体也慢慢软了下去,这个感觉实在是太过熟悉且印象深刻,他不禁脱口而出,「是你。」
季泽笑了下,「既然知道是我,那就知道你该怎么做了吧。」
简丛撑着剑站着,他当然知道,他那日也是中了这个毒,起初不信,结果吃尽了苦头,不然哪能让贺兰州和祝语逍遥两日。
季泽见解决了问题,就想离开,可祝语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他,见他收了剑就直接上去再次抓住了他的衣袖。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季泽象征性的挣了挣。
祝语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拉着他走向马车,「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季泽知道她的心思,无非是好奇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想给贺兰州再找个保镖。他想了想,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么再继续装神秘也没什么意思,况且,真让祝语一人这么护着贺兰州,感情是能增加,可是每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都需要出手,还不如他和秦好大大方方的跟着他俩,稳稳妥妥的在旁边护着,也能让两个人好好的专心恋爱。这么一想,季泽也就顺势让祝语拉着,上了马车坐好,「等下。」他说。
「等什么?」祝语好奇。
季泽抬头喊了声,「秦好。」
祝语就只见不远处的树上有一个人飞了下来,然后稳稳的落到了季泽旁边,探出头看了眼自己,和自己打了声招呼,「你好。」
祝语也道了声好,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然而车内的贺兰州却是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是昨天在屋顶的那个声音。他伸手敲了一下车壁,祝语注意到了,掀开帘子看见他皱着眉头,暗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她现在还有些事情要问,因此只能安抚贺兰州,「你稍等下,我见到了我们的老熟人,现在正好问他几个问题。」
贺兰州闻言,对她老熟人这个用词心里有些微妙,不过倒是也知道了是谁,稍微有些放心,於是点了点头。
祝语将帘子放下,转身看向自觉开始驾马的季泽,「你究竟是谁?」
季泽看了眼她,「我是谁很重要吗?」
「我若是不知道你是谁,又怎么确定你是敌是友。」
「我若是是敌,你们现在就不是在这里了?」
「可是你若是友,你又是谁?为何帮助我们,又为何自己不救贺兰州而是让我前来?」
「你这话的意思是怪我将你卷入其中,你不愿意?」
祝语闻言,当即反驳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武功以及你的用毒手法都凌驾於我和简丛之上,你若是想要救他,易如反掌,又何必让我大费周章,还不一定能护他安全。」
季泽笑了下,「你想知道,车里的人肯定也想知道,这样,等下次我们休息之时,我一并告诉你们。」
祝语想了想,点了点头。她其实还想问问季泽,为什么简丛会这么恨贺兰州,要将人逼至如此境地,如果只是因为陈诗韵,那么陈诗韵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不是吗,又何必还要如此针对贺兰州呢?她想不明白,却也不敢轻易问贺兰州,怕他好不容易平静一点的心情又因为这个问题而再掀波澜,所以她只能求助於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