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子又不是独属於一个人,两人可不就是闹起来?
两人都是妾室,身份上相同。娘家不说,一个四品鸿胪寺卿嫡长女,一个翰林院学士嫡长女,都是出身高贵。且别看柳如慧爱拿腔拿调的,梅氏喜欢追着柳如慧说话。真闹起来,梅氏才是真的不好招惹那个。极不爱给人面子。
也是为了这块地种什么,两个人闹得极为难看。梅氏冲动之下竟然拿簪子划破了柳如慧的脸。如今两人彻底翻了脸,算结了死仇了。
“划的伤势严重么?”王姝倒是没想到还发生了这事。
那柳如慧长得多美啊!便是不喜她矫揉造作的性子,也不能否认她生得娇美如花。王姝头一回见她时,只觉得那从凉州府归来的一堆人都成了她布景板。这张脸被划了,那不得很死下黑手的人?
袁嬷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何止是恨死,柳姨娘如今恨不得亲手将梅姨娘赐死。
梅氏当然也不甘示弱。她划都划了,难不成要她的命么?再说她也并非是蓄意伤人的,激怒上头谁还晓得会做出什么事?何况这也是柳如慧逼她的。若非柳如慧仗着多识的几个字,对她冷嘲热讽,激得她暴怒。她也不会做出这等有辱身份之事。
说到底,这都是柳如慧自作自受,是她逼她的!
梅氏不认错,柳氏不放过,两人仇恨越深。跟乌鸡似的,见天儿的都要斗上一斗。梅氏估计内心也虚,日日防着柳氏报复。
那柳氏见报复无门,便派了人去临水寺找主子爷做主。
奈何她的人根本进不去寺庙,柳如慧再没了吟诗作对的心,日日躲在屋子里哭。
王姝有些唏嘘,作为女子大约能理解她的心情。女子的脸便是命,那是等闲不准旁人碰的:“若只是簪子划伤,找大夫应该能看的好吧?簪子虽然尖锐,但一般女子的手劲儿都小,划不出很深的伤痕。正常来说,只要用药不错,是不会有太深的疤痕的。”
“请了大夫,正在用药。”袁嬷嬷被这几个姨娘折腾的心累,“不过这仇是结下了。”
王姝也猜到了。
“王小君若是没有旁的要事,还是莫招惹她们为好。”那柳姨娘如今就是个刺蝟,见谁都要扎一下的。
王姝点点头,左右她的屋子在前院。没什么重要的事,她也不想去后院转悠:“多些嬷嬷告知,我知晓了。”
袁嬷嬷如今已经将所有的期望都集中在王姝的身上,俨然有了以王姝为主的架势。府上发生点什么事,都会事无巨细地与王姝说明。不过往日她也会时常与王姝多说几句,将府上的事情给王姝点点。她这般做的润物无声,王姝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安置下来,王姝就把所有的经历放到了试验田上。
今年王姝的实验又添了一项内容,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变多了。去岁年关前,王姝已经将所有麦种品种进行了明确的区分,各个麦种的形状也做了详细记载。一切准备就绪,就是缺乏专业知识的人按照各个形状做配组分析,再小范围地进行杂交实验。
这里懂农学的就王姝一个人,她忙起来颇有些焦头烂额。她开始犹豫,是不是该找一个懂农学的人进行培养,可以在她忙得凑不开手时替她分担。但她总觉得培养人才花费的精力很多,自己也不是教书育人的那块料,兴许会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