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月生一向知晓孙女头脑清醒,赞许的点点头:“你看得明白,心里有章法就好了。”

隋暖枝浅浅地笑了笑。

隋月生拍了拍她的手,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就不是个孙子……

隋家的打算,萧衍行并不在意。如今需要主动维系关系的,是隋家,不是他。

皇帝到底是怎么下的诏书,目前还不清楚。

以隋家的态度来说,应该没有达到萧衍行的预期。萧衍行心里早做好了准备,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恢复了空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补偿。更差一些的结果,是他依旧被圈禁在凉州。以皇帝对他的厌恶,极有可能不允许他返京。

萧衍行心里预估着最坏的结果,耐心地等诏书抵达。

诏书还有几日才能到,但时间不能拖。萧衍行手头许多事情提上日程。

一,必须为八年前被贪污案牵连而家族覆灭的下属洗清无名。他要尽快帮这些人重新回归阳光之下。二来,韩家军不能一直没有正经的身份。为大庆打了那么多场胜仗,该给的荣誉都必须给到。

许多事情都急不得,需要徐徐图之。萧衍行心里一条一条地捋清思路,目光不由地看向窗外。

窗外王姝刚从府外回来,身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水。怀孕生子对王姝最大的影响,估摸着是让她像一颗熟透了的红果,突然间散发出芬芳。原先是需要仔细看才能感受到的美,如今张扬到破布麻袋都挡不住。怪不得人藏在深闺里,还总挡不住狂蜂浪蝶。

萧衍行修长的手指点在一叠信上,发出嘟嘟嘟的轻微响声。

这叠不知是谁寄来的信,没有署名,但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明显就是个男人写的信。信中虽不曾名言爱意,却字字句句在诉说爱意。

“呵,还挺有文采……”萧衍行不禁冷笑,搭在椅背上的手却缓缓地捏紧了。

这些信是从去年就有的,每隔一段时日都会寄过来。只不过先前住的宅邸被封,王姝又不在清河王家,信件没有详细的地址,便都被滞留在了凉州的驿站。如今萧衍行的身份恢复,原先指使不动的人都会主动做事。这些信件便被人殷勤地送到了萧衍行的手上。

下午翻阅信件时,这些信这些信全夹杂在里头。萧衍行一看信件的收件人是王姝,免不了会在意。他原本不打算拆开,但封面上过於男子气的书法十分碍眼便打开了。

王姝正在院子里跟姜嬷嬷说话,感受到目光才转过头去。见萧衍行一身月牙白长袍站在窗边。

明媚的光透过树叶落到他的脸颊和肩上留下亮眼的光斑,将他整个人衬托得仿佛在发光。乌发雪肤,眼若寒星,当真是好俊美一人。可惜是头倔驴,嘴里吐不出象牙……王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跟姜嬷嬷说话:“暂时不搬,你跟袁嬷嬷那边商量一下。”

姜嬷嬷是在跟王姝禀告搬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