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衍行压根没打算给隋家子嗣,别说皇子,连公主都没打算给。
这个现实,隋家家主隋月生可能有所察觉,但心中是抱着一丝侥幸的。隋家其他人就不必说,理所当然地认为隋家就该生嫡子,隋暖枝就该坐稳中宫之位,隋暖枝的嫡子将来就该是太子。隋暖枝知道与父兄说不通,所以根本没将萧衍行的这个意思传达到。
她一直觉得隋家所图太大,且未免贪心太过。
隋家人不傻,那皇长子更不是个傻子。
隋家确实有着其他家族无法匹及的势力和资本,却不代表萧衍行除了跟隋家联姻就找不到更合适的家族合作。事实上,萧衍行的正妃之位,不知多少人暗中盯着。隋家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讲条件的资本,更不可能为此事去质问皇长子。
为避免不知轻重的隋家人去找皇长子别苗头,隋暖枝选择了隐瞒。
现如今看来,隐瞒似乎做对了。不然以她父兄不知轻重的性情,兼之凉州府寄来的不知意味的信件,隋家铁定要因为此事提前惹来皇长子的嫌恶。
这不是隋暖枝想看到的。
两人的婚事定在来年的三月,如今还有半年的时日。皇族的婚事一向庄重,筹备的过程也必须仔细。势必要提前做足了准备。
保证隋家女出嫁的隆重,这是隋家最后的坚持。
筹备婚事一事,只有隋家长辈去操持。隋暖枝这段时日则是紧锣密鼓地修习皇家规矩。
她以皇长子妃的身份出嫁,自然规矩和道理要比一般女子的要求高。兼之隋家对隋暖枝的未来分位有一定的要求,自然对她的教导是精细、精细、再精细。势必要把人教导得知轻重、懂进退,内能管庶务,外能独当一面。将来嫁到皇子府后,能从才能和品行上,与一般的后宅女子拉开距离。
隋暖枝如今除了各科先生每日教导她辨人待物,规矩和法度。隋家的家主也在亲自指教她。隋月生拿皇后的标准去要求她,让隋暖枝具备一定的政治远见和审时度势的魄力。
隋暖枝日日从早到晚不得闲,只有极偶尔的时辰空出来。而在这空出来的档口,她还会坚持给萧衍行写信。不管那位会不会读她的手信,隋暖枝都势必要做出一个主动的姿态。至少在萧衍行的心中,留下一个与后宅其他女子不同的印象。
她给凉州写信,凉州府那边也在持续不断地给她来信。
信自然不是萧衍行寄来的,而是没有署名。隋暖枝不确定是萧衍行后宅的哪一位,但尚未见面,她已经猜到一些写信之人的性情。定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心胸不大,心眼不少。
隋暖枝心里默默将此人列入了不可交,却也或多或少地被信件内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