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越朗覃家里没有人。
「奇怪, 这么晚了,这人跑去哪里了?」九尾狐转了一圈, 非常不解。
「会不会他去其他地方住了?」包晓云说。
「应该不会啊。」九尾狐踢了踢被他们丢在地上昏迷着的许易,「这里是许易买给越朗覃的, 他如果在Y市,都会住在这里。
而且他没有家人,父母在他很小就离婚了, 现在一个在米国一个在欧洲。」
「那他是人类呀。」檮杌插了一句。
「他确实是人类,但也最可能受到魔族的蛊惑。」黎秦按了按檮杌的头。
陆沐皱起眉, 突然说:「魔气。」
大家都感受到了,顿时警惕起来。
九尾狐主动拎起地上的许易,手一扬,布下结界,隐身在结界后,肉眼无法看见。
下一秒,他们看到落地窗的窗帘无风自动,然后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阳台上,是越朗覃。
包晓云怔了下,「真的是他。」
九尾狐问:「接下来怎么办?」
「解开结界。」陆沐看了眼被他提在手里的许易,「弄醒他。」
「就这样……?」九尾狐诧异了几秒。
「我同意陆沐的话, 直接最方便。」黎秦话落, 就撤了结界, 随即隔空几个巴掌, 将许易扇醒。
结界一撤, 他们就直接跟越朗覃面对面。
见到包晓云他们凭空出现,越朗覃瞳孔一缩,本能后退一步,想要逃跑,但随即的一声「轻哼」又让他的脚步生生钉在了原地。
「许……总?」他脸色发白,怒气上涌,魔气疯狂溢出,几乎将客厅所有植物腐蚀。
许易被黎秦几个巴掌扇醒,睁开眼的时候,头疼欲裂,脸颊也痛得半死,他骂了几句脏话,抬头就准备斥责,看清眼前人是谁,他呆住了。
「黎……黎秦?」视线一偏,他再次呆滞,「包、包晓云?」
还没等他震惊完,疼意骤然席卷全身,他忙抱住自己脚,大叫起来,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没有一点之前英俊的模样。
「我的脚,我的脚——」
黎秦眉毛一挑,看着越朗覃,「我劝你停下来,魔气对我们影响不大。」他指着许易,「不过这个人,是人类,会死的。」
越朗覃被「冷水」兜头而下,瞬间冷静下来,他面露慌张,连忙收敛魔气,想要上前关心许易,却碍於黎秦他们。
站在原地,他目不转睛看着许易,「对不起。」
许易惨白着脸,听到声音,他转头,「你怎么在这?」
想到什么,他厌恶道:「把我弄到这里来,这是你做的?你跟他们一伙儿的?」
「我……」越朗覃望着他,态度低到尘埃里,「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行了,别假兮兮的道歉,我不需要。」疼的「嘶」了一声,又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许易厉声命令道,「还不打120,想让我痛死吗?」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黎秦的声音响起,他居高临下看着许易,「我们没同意你走。」
「你——」许易怒发冲冠。
「吵。」
陆沐忽然扬手,平白卷起一股风,将想骂黎秦的许易提到空中,又封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身体骤然腾空,许易也忘记疼了,脸色惨白,惊恐无比,两腿在空中乱蹬,毫无形象可言。
越朗覃变了脸,慌慌张张,「别动他。」
越朗覃握着拳,视线扫向黎秦跟包晓云,努力镇定下来,「大晚上私闯民宅,你们不怕我报警吗?作为公众人物,一旦我报警,你们立刻就能上头条。」
「我们的身份,你猜不到吗?报警对我们构不成威胁。」黎秦似笑非笑,「你还想伪装?」
越朗覃被黎秦释放出来的煞气压制,牙齿打颤,「你们想做什么?」
「找你问一件事。」
越朗覃将手背在身后,指尖动了动,正准备召唤同伴,就听包晓云说:「你要是叫帮手来,我们就直接让这位许总空中一夜游。」
包晓云笑的天真无邪,「我想,许总应该不会介意吧?」
越朗覃手一顿。
「把手放到前面来。」包晓云说。
越朗覃依言把手放到前面,关心地看着许易,他语气透着焦急,「你们先把他放下。」
檮杌性子急,没什么耐心,听越朗覃还想谈条件,用力将脚一跺,整栋楼都晃了晃,「不过是个人类,还轮不到你来跟我们谈条件。」
两只凶兽同时释放煞气,越朗覃差点站不住,用一只手扶着墙,才勉强站着,整张脸毫无血色。
包晓云轻轻敲了下檮杌的头,「别这样,楼里还住了其他人,万一塌了,他们会受伤。」
檮杌撇撇嘴,想说关我什么事,然而仰头对上包晓云的目光,看清里头的威胁,只得「哦」了一声,乖乖退回去。
「你是什么时候投靠了魔族?」包晓云看向越朗覃,眼神染上复杂,「你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要帮魔族?你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越朗覃否认。
「别撒谎,你的身份瞒不了我们。」包晓云往前走了一步,「最好实话实说,我们带许易来,可不止是让他来看戏的。」
他说着,忽然拿出春神的树鞭,轻轻扬起——
眼看树鞭就要落在许易身上,越朗覃急的向前几步,脱口而出,「你们这是神兽的作为吗?」
「对啊,我们是神兽。」黎秦的表情令人颤栗,缓缓说,「又不是神,对你们人类没保护的义务。」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
越朗覃紧紧握着拳,他抬头看了看被卷在空中的许易,这会儿他已经又昏过去了,「你们放他下来,我就告诉你们。」
化出一柄长剑,横在胸前,「否则我不会告诉你们一句话。」
「好吧。」包晓云回头,「老头,放他下来。」
稍时,许易就从半空掉了下来。
「说。」陆沐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压迫感十足。
越朗覃回答的艰难,「半年前,我遇见了一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