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足足在美人榻上又躺了半个时辰,这种什么事都有人做好伺候着自己的感觉好极了,尤其是当她看到被绑在树上的弱柳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更是觉得很有意思,便命人将她放了下来。
这一回,弱柳不再苦苦哀求她,向她乞怜了,而是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看着她。然而清欢却似是浑然未觉,笑眯眯地道︰「若是你再敢这样看本宫,信不信本宫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她虽是带笑,可语气阴森狠毒,明显是认真的,弱柳立刻便低下了头,她的嗓子早就因为哭喊和嚎叫哑了,说不出话来,可她却不愿意对着清欢求饶。陈倾容不是说,她们是好姐妹,什么都可以跟自己分享的么?那么为何不肯把皇上分给自己一半?说到底,陈倾容也不过都是说些好听话罢了!
清欢不用看都知道弱柳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轻笑一声,用脚尖勾起弱柳的下巴——本来她是不乐意穿鞋的,奈何明成帝起身的时候硬是要给她套上。
那居高临下,如同看蝼蚁一般的眼神令弱柳倍感屈辱。
「怎么,不服气?觉得不公平?」清欢好整以暇地问,而后觉得好笑。「真是心比天高!」不过是个低贱的婢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假清高。
弱柳死死咬住牙关,昨儿刚承过欢的身子,一早便被清欢命人灌了避子汤,到现在粒米未进,再加上被绑在树上这么久,又有虫子叮咬,弱柳此刻已然撑不住了。可不知为何,她突然不肯在清欢面前示弱,只觉得无论怎样自己都要坚持,决不能让清欢看了笑话去。
「不爱说话就不爱说话吧。」清欢叹息,「来人,把她的舌头也给我割了。」
闻言,弱柳大惊失色,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清欢看,不懂怎么昨儿个还跟自己姐妹相称的陈倾容今儿个便如此狠心了,难道皇上真的如此重要,陈倾容压根儿就不愿与自己分享?若是这样的话……弱柳心底一喜,要是自己能把皇上抢过来,岂不就可以把陈倾容踩在脚底下了么?!可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的舌头,清欢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於是她连忙磕头,先前那清高不肯低头的想法也没了,只要一想到日后自己能在清欢面前作威作福,与她平起平坐,弱柳心中便十分快慰。不过是忍一时之辱,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的声音本娇嫩婉转,如黄莺出谷,否则昨儿夜里明成帝也不会因为她的温言软语宠幸於她。然而经过大半天的哭号求饶,此刻弱柳的嗓子已经坏的差不多了,说话声也低沉粗哑,难听得很︰「求娘娘饶、饶命……咳咳、咳咳……娘娘、娘娘饶命啊……」说着,用力往地上磕起头来,雪白的额头很快便染上了一抹鲜红。
清欢笑道︰「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久,本宫如何舍得杀你呢?不过是割了你的舌头,又不要你的命。」
话音刚落,弱柳便磕的更起劲了,见状,清欢叹道︰「不过本宫想了想,你这副好嗓子,若是割了舌头,未免不美。这样吧,下去领五十个板子。」
这宫里头打人,那都是有讲究的,如今清欢看起来是在气头上,侍卫们动手自然不含糊,弱柳挨不挨得住这五十棍都难说。
为表自己也并不是那样狠心绝情,清欢想了想,道︰「若是你能挨过去,本宫便跟皇上提一提,封你做个才人,若是挨不过去,也只能说是你命中该当有此一劫了。」
弱柳正在心中咒骂清欢,一听清欢后面那句,顿时愣住了,随即喜悦地瞠大了眼!「娘、娘娘此话……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到底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自然是一言九鼎。
於是弱柳露出情难自已的笑靥,她会撑过去的,她一定会的!
清欢没怎么注意弱柳的雄心壮志,反正她是不会让弱柳就这么死的,自己心头的阴云,还得借由弱柳发泄出去呢!
梦寐以求的东西,等到到手之后,才发现那和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样,一定很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