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我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不会做,我只是……」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摄政王却知道她要做什么,因为她的手已经覆在他胸口处了。那里,是被她用利刃贯穿的地方。他不曾让任何人再碰过,清欢的手有些冰凉,一碰上摄政王便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然后她将衣袍扒开,过了很久,眼前一片漆黑的男人感到有什么柔软而温存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伤口,一点点的蔓延开去,让他心跳如雷。
「把我当成一个崭新的人来喜欢,我也会这样做的。」清欢吻着伤口如是说道,语气温柔婉转,充满真诚,却也像是来自地狱的蛊惑。「不再是视皇位如命连爱人都可以抛弃的女帝,只是一个做错事想要挽回的女人。」
然后她用两只手捂住摄政王的眼睛,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你的女人。」
身下坚硬的身躯突然颤抖起来,清欢内心软了一片,她随手将自己红裙子的腰带扯了下来,层层叠叠将摄政王的眼睛蒙住,告诉他:「药效只有半刻钟,我要走了,明日记得要来看我。」
身上骤然一轻,动人的桂花香也在瞬间淡去,摄政王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拉住她、呼唤她,可是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只有蒙在眼睛上的红色布料,仍旧带着余香。
她说,把她当成一个崭新的人来喜欢。他能么?她又能做到么?
只要想到过去她的所为,摄政王便觉得浑身发冷。可是今日所见到的皇帝,却又让他在心如死灰的同时感到快活。难道他对她仍旧是余情未了?
这可如何是好。
明日……她没有要他去上朝,只说要他记得去看她。那么他不去上朝,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过了会儿,摄政王才伸手将眼上的红绸子拿下来,放在手心细细摩挲。上头还有着桂花香,他的胸口似乎也遗留着那些琐碎的吻。刚才那个真的是城府深沉的女帝么?为何他感觉像是个陌生人,就连这份陌生的悸动都不像是来自自己。
摄政王在床上躺着,半晌,才叹了一声。
忘记问她了,这戒备森严的摄政王府,她是如何进来的?便是他教过她功夫,和王府的守卫比起来也不够看。更何况她是皇帝,每日政事繁忙,竟然还偷跑出宫,若是过去的皇帝绝不会这样做,她究竟是怎么了……
思考了好一会儿,摄政王理智的得出一个结论:怕是吃错药了吧……
第二日上朝,清欢果然没有在朝臣中见到摄政王。小芜一脸忐忑,迎她回宫的时候面色不安,生怕她发火。清欢却挥挥手叫她退下,顺便吩咐了一句:「王爷若是来了,直接让他进来便是。」
小芜嘴巴动了动没说话,其实她想说,王爷真的会来么?陛下您为何如此的有自信??
昨日情形如何,她关心又不敢问,陛下这人,最是嘴硬最是固执,就是心中喜欢也不会承认,她真怕昨日陛下是去跟王爷吵架了,再不然……也许陛下连王府的门都没进去?
穿着女装不带侍卫来路不明,肯定进不去的吧……
可是陛下现在心情似乎颇好,她还是不要泼陛下冷水了。陛下难得不皱眉,难得心情这样好呐。
虽然这样想,但小芜还是认为王爷不会来。那场架吵的似乎很是厉害,王爷真的能与陛下前嫌尽释吗?
清欢回到寝宫,第一件事是换衣服,她不喜欢穿龙袍戴玉冠,繁复琐碎行动都不方便,裙子就不一样,又轻快又漂亮——最主要的是她在裙子下面是光腿,反正别人看不见,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这个天气穿太多可难受,要是有空调就好啦。
换好衣服她盘腿坐床上把玩一块玉佩,这是她昨日从摄政王身上顺来的,所以即使他本来不打算来,为了这块玉佩也会来找她。
清欢露出狡黠的笑容,她可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魅力大到几句话就能说动一个成熟而心死的男人。
所以用点小手段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