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皇帝不能最自由最快活,那当这个皇帝做什么?!她让这个国家的臣民安居乐业,他们却只想在她面前搞事跟她争权分天下?想得倒美!
民主国家有民主国家的好处,可是如今她身在封建社会,难不成要她用短短数十年的时间将其彻底改造?怎么可能,每个世界都有其成长的轨迹,揠苗助长又有什么用?
因此清欢采取的办法很简单,置之不理。
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写折子来折腾的臣子很快就坐不住了。
在清欢当无事发生过的第三个早朝,摄政王仍然没有来。没有摄政王护着皇帝,这些眼高於顶的臣子们还不把皇帝给生吞活剥了!不过是个登上帝位没几年的毛头小子,倒是心比天高还想拿捏他们!就算是太后来了也不敢这样对他们!
清欢懒洋洋地瘫在龙椅上,单手拄着扶手,面无表情眼带困意。早朝起的未免也太早了,她的眼皮子还很沉。昨儿晚上她终於有空去见可爱的小叔叔,她缠着他胡闹了一整晚,早上她走的时候他还在睡呢。
下面的大臣慷慨激昂口沫横飞的说了一大通,一抬头,见皇帝十分不像话地坐着,完全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顿时恼怒起来:「陛下!臣在禀报陛下关於江南堤坝决堤的事情!陛下究竟有没有在听?!」
「啧。」清欢咂了下嘴,「朕眼睛疼,听不大清楚,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臣於是忍着气又说了一遍。
清欢唔了一声:「不好意思,朕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来着?」
再一遍。
「嗯……朕方才耳朵有点痒,没听到,你说什么出问题了要朕定夺?」
大臣的脸黑了。「陛下——」
「五日前,朕就在你的折子上批了。」清欢收敛坐姿,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堤坝决堤原因虽多,最主要的却只有一个,官员贪污,导致铸造堤坝时偷工减料,洪水一来便决堤倒塌,朕让你彻查江南府贪腐一案,时至今日已过去五日,朕以为你看懂了,谁知你张嘴闭嘴就要朕给你拨款二十万辆白银重新造堤——」说到这里她突然笑起来,「陈爱卿,倘若朕记得不错,这铸造堤坝当年便是由你主持,其中出了这样的纰漏,你可得好好给朕解释清楚才行。」
她说完,没等大臣回话,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清欢就笑的更深了,「不过朕也不想为难陈爱卿,毕竟您是先帝时期的元老,又是朕的首辅大臣。这一个不尊师重道的帽子扣下来,天下人就不知道要如何编排朕了。既然有人贪污舞弊,那就烦请陈爱卿将官银追回。待到银子回来了,重建堤坝指日可待。」
这陈大人的确事事为百姓考虑,可惜总想着压皇帝一头,显出自己的威严来。往日皇帝也惧怕他,让他几分,谁知道给他点颜色还开起染坊了,一大把年纪也学人家年轻人弄权,不怕折了老腰。
陈大人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觉得今日的皇帝似是换了个人,牙尖嘴利的叫他这把老骨头无法招架。
「啊对了。」清欢又补充了一句。「朕最近身体不适,实在是看不了那么多奏折,诸位爱卿心系社稷,一定不会让朕日夜操劳年纪轻轻就驾崩吧。」
这话说的可就言重了,无论他们心里有什么算盘,表面上都得做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当下群臣跪拜:「愿陛下保重龙体——」
「咳咳。」清欢单手握成拳放到唇边,「摄政王近日也是抱恙,国事还需要诸位爱卿多多费心,天下百姓定会记得爱卿们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朕还有些不舒服,这几日别送折子过来了,待朕身体有了好转再说吧,退朝。」
她没打算跟这些大臣正面硬杠。首先朝廷里大概分为三派,一派是忠於她的皇帝派,这一派人最少,先前的陈大人是领头羊,可惜对皇帝恨铁不成钢,总是喜欢找她的事儿。第二派是摄政王派,虽然摄政王并不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但这一派的臣子都认为摄政王比她更适合当皇帝,因此对她事事看不顺眼。最后一派是人最多的太后派,他们大多想要夺权,发扬世家权倾朝野,不想效忠皇帝也不想效忠摄政王,因此都以太后一族马首是瞻。
方才她说自己身体不适,否则难保要被第三派的人缠上。
说到底问题的源头都在太后身上,解决掉太后的话就会轻松多了。
清欢想着,往前走,进了寝宫就踢开靴子,结果拐弯进内殿的时候却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疼的她哎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