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点头。
魏有宜抿着嘴笑。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活泼不少,比以前更懂礼貌,终於有这个年龄的小男孩开朗的样子。
温染道:“你在新学校怎么样?”
“他们没有给我起外号,也没有讨厌我。”魏有宜语气活泼很多,“老师也很好。”
温染一周以来沉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对魏有宜笑笑。
晚上他带魏有宜去麦当劳吃饭,吃完把魏有宜送他家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魏有宜和保姆都要温染留宿,温染没有答应,他还想回学校。
一入冬温染就想到寒假,想起过年。
去年他在A市,年夜饭没有在姚家吃,一个人在网咖里打了一整夜的游戏。
没有家的人或许就是温染这样,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就能待着。
但顾贤承和他不一样。
梁风竹的话是很刻薄,却不是没有道理。
温染坐在公交车上,从口袋里拿出便携水彩本画城市街景,距离学校实在太远,第一张画完之后还有十站,温染终於按捺不住睡意,靠在窗玻璃上睡着了。
公交车里暖气很足,温染睡得很香,甚至感觉自己就像睡在温暖的大床上一般舒服。
他忍不住伸展一下身子,想换个面儿去睡。
但当他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却不是深夜空荡的公交车,而是顾贤承淡漠的侧颜。
温染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伸手去摸顾贤承的脸,却被顾贤承握住手腕。
冰冷的温度贴在手腕上,温染瞬间意识到这不是做梦。
顾贤承真真切切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温染怔住了。
顾贤承半个小时前给他打电话没有打通,通过定位跟随过来,才看到他在公交车上熟睡,距离学校只剩下三站。
顾贤承道:“以后晚上打车回学校。”
温染点点头。
梁风竹那天的话一直像块石头压在温染的心上。
他现在看到顾贤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撒娇。
顾贤承垂眸看他:“怎么?”
温染知道自己一说话可能会有异常,便只摇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顾贤承从旁边拿出一只垂耳兔玩偶放在温染的怀里:“这次出差带回来的。”
灰色的垂耳兔柔软无比,很难想象顾贤承会挑选这么有童心的礼物。
温染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谢谢。”
顾贤承知道温染喜欢这些,他以为温染会抱玩偶,结果抱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