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生了场病
回到了花园时晚宴已经接近了尾声,一路上马茹嫣她们几番嘱咐谢满月不可以说出去她们去了哪里,进了百花厅后,马家姐妹俩去找马夫人了,谢初华带着谢满月回到了谢太夫人身边。
「这孩子,手怎么这么凉。」谢太夫人拉住谢满月,一抹她的手眉头微皱。
一旁正与她聊天的一个夫人笑着命人去拿一副袖套过来给谢满月戴上,瞧谢满月的眼神也是温和,「估摸着是在外头呆久了的缘故。」
这个夫人年纪并不大,和四婶婶杨氏看起来差不多,谢太夫人见满月怔怔的,拉着她没松手,「这是关夫人,过去和你娘是旧识。」
原来是娘亲在世时的好朋友,谢满月冲着她腼腆一笑,关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想起了什么,「太夫人,满月回来有段日子了,可带她回过贺家。」
谢太夫人脸上的神情明显的不高兴了下,语气也跟着淡了,「前几日派了人过来说初五接满月回去,之前几月,人影都没瞧见。」
单这一句话谢满月就能分辨出外祖家到底对她回来是个什么态度,她回来都两个多月了,未曾听见贺家人前来看她。
关夫人轻叹了声,看谢满月的眼神里多了几抹疼惜,「改日来关府走走。」
谢太夫人又带着谢满月见过了几个相熟的夫人,认识过几家小姐,年纪相仿的都先打了招呼,这样往后谁家小姐有什么宴会都记得给她发个请柬邀请她一同前去。
晚宴快结束时德妃娘娘过来见了众人一回,此时差不多亥时,皇亲国戚要再留到近子时才能离开,其余的一些受邀女眷陆陆续续的出宫了。
谢满月她们走到宫门口,又是长长的宫墙过道,漆黑的夜里头顶是持续不断的烟火声,在着宫墙包裹之下还带有回音。
谢满月朝着宫墙上看去,暗处瞧不清,都是黑色一片,墙角堆着雪,一阵穿堂风刮过来,谢满月狠狠打了个冷战,继而接连三个喷嚏,湿漉着眼眶,委委屈屈的瘪着嘴,好像着凉了。
上了马车之后谢满月真有些恹恹的,谢太夫人伸手摸了摸谢满月的额头,竟有些烫。
「怎么了这是。」谢太夫人把她搂在怀里,谢满月昏昏沉沉的感觉来得很快,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大晚上在碧澜宫内看到有人祭奠亡者,能不生病么。
「祖母,我在花园里听人说起碧澜宫,还有十皇子九皇子。」谢满月嘟囔着擡头看谢太夫人,谢太夫人捂了捂她的头: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听说那里枉死过人。」谢满月眯了眯眼,一脸不知情。
「大周朝这么多年基业,宫中的人翻了好几倍,哪里没枉死过人。」谢太夫人拍拍她的肩膀,以为她受惊了,「你说的碧澜宫,前些年确实出了事,只是这枉死不枉死的,外人哪里看得透。」
「不是说岚妃被人毒死,凶手都自尽了。」谢满月越发觉得晕乎乎的,马车窗口里灌进来一阵风,又冷的她颤栗。
谢太夫人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捂着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假若村头人家死了一只鸡,大家都说是隔壁家狗咬的,第二天那狗忽然也死了,它是不是就成了畏罪自尽。」
「那肯定是别人干的啊。」谢满月嘟囔着,「一只狗哪里懂得畏罪自尽。」
谢太夫人叹了声,「所以啊,有些事儿旁的看不清,在内的又一团糊涂,到底是真是假,不重要。」
这比喻拿来用作岚妃的死并不合适,再说,人命的事哪里不重要了,但是谢满月没再继续往下问,她觉得头越来越沉,很想睡一觉,渐渐的,她就没了意识。
谢满月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一,守在一旁的何妈一见她醒了,忙过来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满月拗起身子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了,「何妈你怎么没叫我起来。」大年初一得去太夫人那儿拜年,这时辰估计都拜完了。
「还起来呢。」何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不烫了,又让谷雨去把热着的粥食端上来,「从宫中回来马车上您就睡过去了,浑身发烫,到家发了一晚上烧,天亮时才褪下去,太夫人那儿吩咐了,让您好好歇着。」
难怪她觉得身子酥酥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可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自顾着嘿嘿一笑,「好的也挺快的。」
何妈无奈的看着她,「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赶着去请了林家的少爷回来给您看诊,说是受了惊吓,大约是头一回入宫,在花园里呆的太久,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