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云珠在皇上面前又跪了下来,求道,「父皇,儿臣不介意他已经娶亲,儿臣可以让她们母女俩住进公主府,我与驸马尚且没有孩子,儿臣可以视如己出的待她,她可以不做侍妾,儿臣可以和她姐妹相称。」
谢满月一愣,也不止是她,连着太子都跟着愣了一下,皇上的脸色直接黑了下来,这怎么是一个公主该说的话么。
但是云殊接下来的话,让皇上的脸色愈加黑沉。
云殊面朝着云珠,肯定着语气,「公主,我心有所属,不可再托付与人,还望公主成全,公主要休还是要和离,云某悉听尊便。」
云珠脸色煞白的看着他,几乎是惨败,她擡手想要起来,四肢一阵的无力,眼前一黑,云珠的身子一歪,晕倒在了大殿之上。
天黑了。
永福宫中,皇后就坐在床边的小墩子上,躺在床上的云珠幽幽的醒过来,等睁开了眼,她猛的从床上起身喊了一声唐礼,转头看到坐在那儿的是皇后,云珠之前哭的红肿的双眼又潸然泪下。
「母后,唐礼呢,唐礼在哪里。」云珠慌张的要找驸马的下落,急着要下床,一旁服侍的宫女赶紧扶住她,皇后起身到了床侧坐下,拉住她的手轻轻拍着安慰。
「先吃点东西。」
「我不吃,母后,唐礼人呢,他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他是我的驸马啊母后,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云珠摇头,哭的十分可怜,「母后,把唐礼还给我,母后。」
皇后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哭吧,哭过了就好了,云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听母后的话,乖。」
云珠的哭声一滞,从皇后怀里挣扎出来,「什…什么,父皇说了什么,为什么母后您这么说。」
她昏迷了半日,干清宫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母后会这么说。
皇后叹息的摸着她的脸,「孩子啊,强拧的你往后也不会快乐,就算是父皇和母后把人强留在你身边,你以后的日子也过不舒心,这事儿传出去,外面会怎么说呢。」
「只要她们死了,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儿臣不觉得苦,只要他在我身边,不论怎么样儿臣都不觉得苦。」云珠急忙说道,拉着皇后的衣袖,求着要她把唐礼带回来。
皇后的神情里闪着一抹错愕,「你心里怎么可以有如此歹毒的想法。」什么是她们死了就好了,只要能留在身边,不论好不好她都无所谓。
「她们本来就该死了,当年山贼洗劫桃花庵的时候,她就该死了,她留在大木山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找唐礼。」云珠浑然不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什么错,九年了,当初没有回来,现在回来做什么,就不该回来的,死了一了百了。
皇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看着云珠这样子,她开始觉得太子最初的建议是没有错的,当时太子提出要帮那苦命的母女俩时,她是不太赞同的,可现在,她深深觉得儿子当时所说的话没有错,不该再让这事儿继续下去。
云珠这孩子,太执拗了,执拗到竟然能生出要让别人死的想法,再这样下去,可是要酿成大错啊,到时要怎么挽回。
「明日宫中就会散播大公主驸马病重的讯息,半个月后,驸马病逝。」皇后看着她一字一句把后来皇上最后的决定告诉她,「至於那云殊,你父皇已经下了命令,他已经带着那母女俩离宫,他们不会留在兆京,明日就会离开,离兆京远远的,往后也不许他们再回来。」
「不…不行,母后,我还没有同意,父皇不能让他走,我没有让他走,他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不能走。」云珠疯了似的挣脱皇后,一旁的宫女忙扶住被她推倒的皇后,云珠人已经冲到了外面,赤着脚往永福宫的宫门口奔去。
皇后气的不轻,擡手指着门口,「快…把她给我带回来。」
……
云珠没能跑出永福宫,在永福宫门口让前来的太子给当面逮住了,乔瑾铭看着她这一副狼狈的样子,牢牢的捏住她的手要把她带回正殿。
「大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唐礼,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我要去找他,父皇怎么可以在我昏迷的时候替我下这个决定。」云珠挣脱不开,也不肯走,大冷的天风吹的她瑟瑟发抖,冻的青肿的脸上她的嘴唇不住的颤抖,眼眶红肿,还盈着眼泪,看起来狼狈至极。
「不用去了。」乔瑾铭淡淡的着,「为了以防你醒来去拦截,傍晚他们出宫时就即刻收拾东西离开了兆京。」
「不!!!」
云珠腥红着双眼瞪着他,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为什么,他是我的驸马,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你们都不帮我!」
话音刚落,她身子一晃,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