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瑜酷着一张脸,「只论是非对错。」
「好!」祁丰拍着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些笑意来,「老子这回算是没看走眼,过几天,你跟我出去一趟。」
谢满月都不知道老爹和相公在商量什么,神秘兮兮的,总不让她知道。
入夜把乔瑾瑜抓起来,非要他说个明白,呵,还学会和她打马虎眼了,谢满月鼓着腮帮子看着他,「你说不说,你是不是要带他偷偷喝酒去。」
「你说了不让他喝,我一定替你看紧他,是山头上出了些事,得过去看看。」乔瑾瑜安抚她,「就商量了这些事。」
谢满月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不信,擡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山头是寨子,你们去寨子里做什么,又不剿匪,这几年他们也挺太平的,早就被老爹打怕了。」
有个比自己还知道多的媳妇,一点儿都不好蒙骗,要不是岳丈再三嘱托不可以让满月知道,乔瑾瑜这会儿早就全盘托出了。
「就是因为这个,那里发生了一点事,他如今还没恢复,我得陪着过去才行。」乔瑾瑜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她。
「这理由勉强还可以用,是老爹教你的吧。」谢满月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骗人,打什么主意,还不肯说。」
儿媳妇近来娇气的很,乔瑾瑜搂住她哄道,「怎么会骗你,有什么事能骗得到你。」
这句话很中听,谢满月点点头,「那倒是,下回你们编个能信的理由,老爹这方面不擅长,你别跟着他一块儿说,山头那儿寨子都废了,你们要往上走的话,多带点人过去。」
……
蒙骗不成,最后还让谢满月套出了一半的话,第二天一早,谢满月送着祁丰和乔瑾瑜出门,还挥手笑着,「老爹,去个山头半日就够了,我等你们回来吃点心。」
祁丰上了马车略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女婿,「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乔瑾瑜摇头,一张脸也就那表情,「都是按着您吩咐说的。」
祁丰嘀咕了声,这丫头的反应有些怪啊。
不过祁丰并没有想很久,很快思绪转到了别处,和乔瑾瑜商量起了去寨子里的事,「等会儿你跟着我进去,一般情况是不会动手,不过也有意外,到时候你着些。」
乔瑾瑜一开始还有些疑惑,既然是已经平定过的,又是打过交道的寨子,怎么会动手呢,可等他跟着去了寨子里,一行人见到寨子里的当家时,乔瑾瑜终於知道为什么岳丈大人要自己盯紧了。
这才刚进去不过半刻中,岳丈已经他们的大当家给压在了身下,拿着一支细鞭子往人家屁股上抽,一屋子里的人全怒了。
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疤老三,老子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你要是没办妥,我就把你整个寨子给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寨子里的人在山下做的偷鸡摸狗的事。」祁丰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啪一下抽了鞭子,被他坐在身下的疤老三哎呀了声,场面滑稽的很。
「祁将军,您这这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不办妥,你连事儿都还没说,这么一来我多没脸面,咱以后还要在这一带混的。」
听底下的人这么说,祁丰还不肯歇,「不对。」
「您尽管吩咐,咱有什么事,赴汤蹈火,赴汤蹈火!」
祁丰这才松开了他,这疤老三直接从桌子上跌到了椅子上,好不容易坐稳当了,不忘记撩一下自己中间那一撮头发,两边都是剃光的,脸上一道刀疤,名副其实的疤老三。
疤老三谄媚的看着祁丰,「将军,您今日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儿要交代小的去办,您尽管说!」
这恭候的词都给放到最后面了,也是有苦衷的,谁一进来就直冲大厅,二话不说把人老大压在了桌子上动弹不得,整个寨子没和他干架已经是很镇定了。
「你在寨子里头也有十几年了,以前流窜的,呆过不少寨子,你替我打听些人,有没有九年前从兆京那边过来的山贼,以前是什么虎寨的,打听到一个,这个数。」祁丰伸出一只手,疤老三眼前一亮。
「找到一个,确信了,一百两。」
「那我要是找到了十个呢。」
祁丰斜了他一眼,疤老三即刻会意,「这有没有名字,知不知道男女,有年纪也好啊,打听起来方便点。」
「没有,就这几样,以前是山贼,从兆京来的,在兆京外镇上的时候,是大木山虎寨里的山贼。」祁丰这么说完,疤老三一张苦瓜脸,银子不好赚啊,一百两一个,光是找找都不知道得花多少精力下去。
「你好好找,不会亏待你的。」祁丰擡手拍了拍他的脸,「你要是找不到,我就去里头那个寨子。」
「我们找找,谁说不找了。」看着祁蒋军一脸暴虐的样子,疤老三也有些后怕,这毫安城里的人最惹不得的就是祁丰了,一帮子兄弟在他的军队下吃了多少苦头,可没法啊,人家就是耍流氓也有一手,拼人数有比不过,当山贼的十个里面一个识字就不错了,人那是什么水平。
「那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祁丰拿出两百两银票拍在了桌子上,环看了一下四周,最后看着疤老三,「你记住了,让你找人,不是让人到处去传,要是惊动把人吓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年头谁威胁谁了啊都是,在毫安外讨生活太不容易,疤老三自从当上了寨主就有一把的辛酸泪。
送佛一样把人送出了寨子,疤老三即刻命人去查,后头的手下拥上来,眼馋的很。「老大,一百两一个,咱要是瞎编几个送过去,这银子不是白赚了。」
「蠢货!」疤老三擡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你不要命想要数冥币过日子,老子给你烧个几万两都可以,还不快去找!」
回到毫安,乔瑾瑜他们自然是冲了,到王府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跑那么远,快马加鞭回来都赶不及。
进了府后祁丰就觉得不大对了,进了自个儿院子,谷雨正在外头候着,看到将军回来了,谷雨把食盒给放下,笑眯眯的传话,「将军,这是王妃吩咐我给您带来的,都是您爱吃的,王妃还给您备了一壶酒,说您辛苦了一天,要好好慰劳您。」
祁丰听着怪怪的,进了屋子,那儿桌上果然放着一小坛的酒,丫头转性了?不可能啊,她那脾气,估摸着是生气了。
但是祁丰特别的没心没肺,生气这回事儿,交给女婿去安慰就成了,闺女准备了一桌的吃食,还备了酒,先吃了再说。
……
这头主院内,果真的,乔瑾瑜看着笑眯眯望着他超过半刻中的媳妇,心底里涌上来的除了后悔,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