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云珠忽而觉得背后一冷,明明是在外面的人,她却感觉她已经逼近到牢房里面。
「你已经信了。」谢满月微扬了扬眉,「现在你该关心怎么从这里出去。」
「你们以为这样父皇就真的会论我的罪,父皇不会这么对我。」云珠不屑,神情慢慢镇定下来,是人有何可怕,知道又能如何。
「圣旨已经下了,大公主府已经查封,明日过后你就会被送去青灯寺,怎么,你不信?」谢满月环看这牢房,说的漫不经心,「皇上和皇后若是真的想要饶恕你,怎么会不派人来看你,祁大将军已经到兆京,他要为自己女儿的死讨一个说法,你说,是你的性命重要,还是祁大将军的忠心重要。」
云珠紧咬着嘴唇不肯信,神情却已经出卖了她,她在害怕。
「我是这几日第一个前来探望的人,之后也不会有人来,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帮你。」谢满月把公主府如今的情况告诉了她,什么情深意重,走的走,散的散,好笑的是,其中还有男宠问侍卫讨遣散费,好歹服侍过大公主一段日子,现在要走了,怎么能一点好处都没有呢,他们可都是尽心尽力的在伺候大公主。
云珠铁青着脸站在那儿,「你会帮我?」
「有条件的。」谢满月敲了敲栏杆,「你帮我做一件事,后天他们押送你去青灯寺的路上,我会派人救你下来,给你足够的银两,送你去安全的地方足矣让你安享的过下半辈子,要是你喜欢,再养个男宠也不是不可以。」
云珠笑了,语气里满是对她的不屑,「你救我?你想尽办法要我一败涂地,如今你会生好心来救我,怕是救了之后连命都没了。」
「如今就算是你死在牢里,传出去最多也是畏罪自杀,我为何要等到押送的时候再要你的命。」
云珠脸色一暗,谢满月又道,「你可以不信,不过青灯寺那样的地方,你身娇肉贵的怕是呆不住,宫里送过去的,十有□□熬不过一年,死的死,疯的疯,在那个地方谁也不会顾忌你过去是什么身份,更不会有人救你出去。」
半响,云珠闷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无人可信,谁还会出手帮你?」谢满月轻笑着,云珠脸上一抹愠怒,「放肆!」
谢满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片刻,云珠果真问了要她做什么。
也是,青灯寺那样的地方,真的是没有活路可言,不管云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谢满月都不在意,「当年关於岚妃的死。」
云珠一怔,随即脸上一抹嘲讽,「怎么,想为方昭仪翻案,洗清他身上罪妃之子的名声,别做梦了!」
谢满月低头看了看脚下,让谷雨把食盒里的纸笔拿出来交给她,「这条路怎么走,全凭你自己。」
云珠看那一叠的纸还有早就研磨好的笔墨,这都是早有准备的,她这一趟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些。
「岚妃的死宫里宫外都是一个说辞,你还要知道什么。」云珠没去碰那纸笔,她细细打量起谢满月来,谢满月摆了一个笑眯眯的表情给她看,云珠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抹怒意,「你是什么意思!」
谢满月却不愿多说了,慢慢起身,「东西留在这里,你应该很清楚我想知道的是什么,好好想想,明早就会有人来取,你若不愿意也没人逼你。」
谢满月转身朝着牢房门口走去,几步之后,背后幽幽传来云珠的声音,「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兑现。」
「你没得选。」谢满月站定,淡淡的回了一句,头也不回离开了牢房。
……
长时间的静谧,似乎是黎明将至,很快是第二天到来,兆京城里都在传大公主的事,实在是瞒不住。
祁大将军是从毫安特地赶过来,进宫跪求皇上给自己的女儿做主。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大公主被剔除了皇籍,夺皇姓贬庶民,收回公主府邸以及过去所有赏赐,不日送往青灯寺受罚。
圣旨在前一天就到了刑部,只是刑部尚书一直没有进牢房内宣读,而在隔天清晨,对於云珠来说,那个谢满月所说的噩梦才真的实现。
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进来把她押了出去,也没有梳洗,关了两日她都觉得腻味了,直接扔上了马车,外面是齐排的两队护送的侍卫。
云珠有些慌张的掀开帘子去看,帘子是掀开了,可小窗户上都是钉起来的,只有看的缝隙,并不能伸手出去。
马车一动就磕的她不舒服,马车内的褥子不够厚,她的衣服还没换,她最后连母后都没见到。云珠想要去门口看看,身后两个婆子即刻又拉住了她,动作粗鲁,云珠怒瞪着她们,其中一个竟然拿起布直接塞在了她的嘴里堵住她要说的话。
青灯寺,父皇真的要把她送去青灯寺,那个根本就没有活路的地方,这和斩首示众又有何分别。
云珠一路想着,马车很快出城,距离青灯寺还有小半月的行程,到第五天的时候云珠已经受不了了,她的心里开始惦念起谢满月说过的话,到了第七天,傍晚过官道进小路的时候,路过峡谷,这一护送的队伍,忽然被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