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菊内留香 桃宝卷 2547 字 2个月前

四十五章

薛红红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家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叔叔,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她这二叔疯病发作了,正因爲是疯病发作了,她也没法和薛笑人计较。这股气憋在胸口没处发,薛红红咬着牙半天才道:“二叔,你弄错了,他不是我们薛家的人。”

薛笑人嚷道:“怎么不是,他叫薛小人,我叫薛笑人,我哥哥叫薛衣人,他怎么不是我们家的人?”

薛红红:“二叔,你这样我爹可是会生气的。”

薛笑人狡黠的笑了,“你看看,他是会打你,还是打我呢。”

薛红红语塞,“好,好,就算二叔把我杀了,我爹也不会把二叔怎么样。但是这个人真不是我们薛家的,他还欺负我呢,二叔,你怎么能帮一个外人呢。”

薛笑人:“薛笑人是乖宝宝,薛宝宝才不和马脸说话。”说着,他就傲娇的一转身,不理薛红红了。

薛红红气得两眼发黑,哇的一声嚎道:“爹啊,我怎么在自己家里,就被人欺负了呢。”

正对院门的大门打开了,人未出来,声音先传了出来,“你不在家好好侍奉公婆丈夫,又跑回来哭什么哭。”

薛红红听见她爹的声音,带着哭腔道:“爹,您怎么能不问问清楚就说女儿呢,女儿在自己家里被人欺负去了,你也不管么。”

薛衣人从那门中缓缓走出来,他穿着蓝衫布鞋,看起来普普通通,只一双眼睛十分有神,让人不敢直视。看到女儿披头散发满身是土,他皱起了眉头,“你这是怎么搞的。”

薛红红撅起嘴,“您就要问问我的宝贝二叔了。”

薛笑人跳到了薛衣人旁边拉着薛衣人的手道:“她欺负小人。”

薛衣人未及说什么,金弓夫人大声道:“亲家公,此事可真不能怪少奶奶啊。您也知道我家茵儿那事,这屍身尚停在屋里呢,居然有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摸进了房间。今日更是把一桶粪,都甩到了我们马车上。”

薛红红见婆婆助阵,忙道:“就是这样,而且这两个大胆的家伙,全然不把爹放在眼里呢。那粪那里是甩在我们车上,简直是甩在爹爹脸上了。”

“……”薛衣人莫名其妙就被甩了满脸粪,眼角不由得跳了两下,训斥道:“胡说!无缘无故人家爲什么把粪丢在你们马车上?那粪又是哪里来的?难道你们的马车就停在茅厕旁边么,还是他们特意提着粪等你们啊?”

薛红红支支吾吾的道:“这……这我哪里知道。”

楚留香接口道:“这自然是因爲施少奶奶先带了人在我义兄家门口泼粪,我们刚一开门,便有一桶粪迎面泼来,在下迫不得已,才将那秽物甩了出去,恰好甩在施少奶奶马车上罢了。”

薛衣人的目光顿时停在了他身上,“阁下是……”

金弓夫人道:“就是他闯进我家,他自称是盗帅楚留香。”

薛红红含着恨,阴阳怪气的道:“所以婆婆也不必惊讶,盗帅毕竟也是个小偷么,私闯进别人家里,也算不得什么新奇事。”

薛衣人沈声道:“闭嘴,带你婆婆去找你娘,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小心家法伺候。”

薛红红身子一抖,红着眼睛领着金弓夫人走了。

薛衣人这才对楚留香道:“我观阁下风采照人,神光内敛,又这般年龄,想当今武林中,是这般年纪又气度过人的,屈指可数。听亲家公一说,才确定了是楚香帅大驾,老朽有失远迎了。”

楚留香拱手,微微一笑,“前辈客气,能得见血衣人风采,才是晚辈三生有幸。”

薛衣人又将目光移向段小庄,“只是不知香帅身边这位少侠又是哪位,恕老朽眼拙了。”

薛笑人抢先道:“这个就是薛小人啊。”

薛衣人眉尖一抖,“舍弟不甚清醒,见谅了。”

薛笑人却不依了,“我清醒得很,这个也是我哥哥,叫做薛小人,大哥你竟不认识么?”

薛衣人不耐的道:“你又是何时认的哥哥,我倒真不知道。”

薛笑人嘻嘻道:“就是昨日啊。”他手舞足蹈着,竟将昨日的情景尽数复述出来,一字不差。

薛衣人的脸顿时沈了下来,“就算舍弟头脑不好,二位也不必这般哄骗耍弄吧?还是薛衣人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真的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他目光锐利如剑锋,看得段小庄心惊肉跳,又躲楚留香身后去了,楚留香面色不改,也不偏不倚的挡在他身前,迎上了薛衣人的视线。

薛衣人道:“我不知道香帅这位朋友何方人士,想来是大有来头的,本来久慕香帅风采,还想邀请香帅共酌,但看香帅如此动作,想来今日无法得偿所愿了?”

楚留香仍是微笑着道:“前辈且听我一言,在下冒昧拜访,是爲一要事,擅闯施家庄也是有苦衷的,前辈能否容我解释。”

薛衣人冷冷的道:“再如何有苦衷,也不是拿我薛家做乐子的理由。”

楚留香面色一变,“那么前辈意欲何爲。”

薛衣人目中闪过一丝杀意,哑声道:“躲在人家身后那个小子,我剑下不杀无名鬼,你且报上名来。”

段小庄被他看得一个寒噤,薛衣人早年闯荡江湖时就杀名赫赫,得了个“血衣人”的名头,就算现在看起来只是个普通老头,心底的血气那还是在的,看他谈笑间就要取人性命,也不知是多少条人命堆出来的气度。

可楚留香也非常人,他不卑不吭的道:“前辈非要杀他不可?”

薛衣人道:“怎么,香帅要管?”

楚留香道:“不是万不得已,晚辈也实在不愿意和武林第一剑客过招,我只想说,难道此事真无半点转圜余地?”

薛衣人斩钉截铁的道:“没有。”

楚留香面无表情的道:“那么除非我的血流尽,否则前辈的剑,不要想刺进他心口。”

薛衣人目光一闪,“早知道楚留香爲了朋友两肋插刀,不想连性命也能搭上,真是让人敬佩,可惜啊可惜,谁让他戏耍我弟弟。”

楚留香惋惜的道:“前辈与令弟关系果非寻常,只爲一句戏言,就要取人性命。但在下也是断不可能闪开来,让前辈取我身后人性命的,只能得罪了。”

薛衣人咀嚼他前半句话的含义,总觉得有些微妙,忍不住道:“且慢,你说我和舍弟关系果非寻常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