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课去啦！」

要说穿梭舰的驾驶，最厉害的当属庄令翊。

他做了好几个高速螺旋，还有螺旋式大回环，跟他搭档的杜晨差点没有吐出来，庄令翊看着杜晨惨白的脸，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大家一边围观赞叹庄令翊的驾驶技术，一边为杜晨默哀。

「看来不仅仅是alpha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omega来获取注意力，omega也喜欢欺负alpha来刷存在感啊！」林憬一副感慨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组是盛燎云带着顾墨熔。

他们按照教科书上的流程确认系统各项参数。

盛燎云开口道：「我知道小憬很有意思，但你不用故意挑衅周凛霜。」

「我不是故意挑衅，我只是想证明……林憬同学是不是真的alpha。」顾墨熔笑道。

「我第一次见到小憬的时候也以为他是beta。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不好，有点营养不良。但他的分化检测显示他是alpha。」

顾墨熔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大概我是跟着研究员们一起长大的，总喜欢去证明自己猜想。」

「啊？」

「训练开始了。」

大家没有想到顾墨熔虽然是转学生，但是穿梭舰的驾驶非常厉害，那些惊险的关卡他都能在电光火石之间通过，盛燎云都不得不对这位转校生另眼相待。

当他们离开驾驶舱的时候，迎来了一阵掌声还有更多omega同学钦慕的目光。

夜瞬星也招了招手，「嘿，晚上一起《虫族争霸》啊！」

林憬在旁边踹了夜瞬星一下，「你晚上找了他，那我呢？」

「我们仨一起啊。」

「三个人的队伍里总有一个是多余要提前领盒饭的。」

「你再叫上周凛霜呗。有他在，你想死都死不了。」

林憬用膝盖撞了一下夜瞬星的后腰，「你是想说我天天作死？」

后脑勺被轻轻带了一下，周凛霜的声音响起，「走吧。」

林憬兴奋地进了驾驶舱，他坐的正好是顾墨熔之前的舱位。

这两人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就算没有庄令翊那么拉风，但是周凛霜各种飞行轨迹都融会贯通，林憬的危机处理能力非

常强，两人完成了驾驶出来的时候，周凛霜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一把拽住了正要跑向庄令翊的林憬。

林憬被对方那么一拽，毫无准备地撞进了周凛霜的怀里。

「喂，你干什么！」林憬的鼻子被撞得生疼，要是流鼻血了他跟周凛霜没完。

「别动。」周凛霜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将林憬的脑袋扣在自己的怀里，鼻尖轻轻触碰上他头顶的发旋。

「干什么啊！」林憬不满地想要挣脱，却没有料到周凛霜的胳膊勒得更紧了。

「你满身都是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哈？怎么可能？」林憬觉得这也太荒谬了吧，跟他混在一起的alpha就只有周凛霜啊，他怎么满身都是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周凛霜抬起眼，和站在同学里的顾墨熔对视。

对方的表情坦然，那一抹笑毫无疑问承认了就是他在驾驶舱里释放了信息素。

可惜，一点没有影响到林憬的穿梭舰操作。

「好了。」周凛霜放开了林憬。

林憬一脸懵，转去找夜瞬星。

谁知道夜瞬星皱着鼻子向旁边挪动，「唔，你身上都是信息素的味道，区别的地方散一散再来。」

「信息素味道？还真有？」林憬抬起胳膊左嗅嗅，右闻闻，「你不是三个a的alpha吗？还怕别的alpha的味道？」

「太浓了，我难受。」

林憬再看看四周，发现不只是夜瞬星远离了他，就连盛燎云都微微蹙眉离远了。

「我有种被你们排挤的感觉。为什么只有我闻不到！」林憬非常不开心，感觉仿佛只有自己被孤立了。

几个beta同学过来安慰他。

「没关系的，我们也闻不到。」

盛燎云看向顾墨熔，冷声道：「你满意了？他对你的信息素毫无反应，根本感应不到。」

「感应不到才不正常吧？哪怕是未分化的alpha，接触到高等级的alpha信息素也会有抵抗反应。这是生物本能。」顾墨熔侧向盛燎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问，「你确定你的这位好朋友是alpha吗？」

盛燎云的拳头在顾墨熔的胸口上轻轻敲了一下，「收起你的好奇心吧，转校生。学校每年都有体检，林憬的检测结果都是分化方向alpha。」

「但这个结果并不是绝对的啊。」顾墨熔和盛燎云并肩走在回去换衣服的路上，「比如有信息素紊乱方面的疾病。」

「他没有。」

「再比如，虫族信息素感染造成的性别显像错误。」

「他哪里有什么机会接触虫族……」

话说到一半，盛燎云的大脑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林憬好像是他们之中唯一有可能接触过虫族信息素的。

因为他出生在边塞星球，经常遭遇虫群侵袭，他的母星后来还成为了荒星，因缘际会被沈沁流夫夫收养，不然盛燎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认识他。

「就算你说的是真实的情况，哪会那么容易就发生在林憬的身上？他只是小时候的营养不够，所以现在还没有分化而已。请你不要再继续试探了，小憬要是知道了会很难过的。」盛燎云一如既往维护自己的好朋友。

「明白了，我是来上课的，不是来和你们为敌的。时间会检验一切，他冲早会分化。」

下课了，林憬和周凛霜乘坐一艘飞行器回家。今天沈沁流和欧阳叠云要去联盟里开一个又臭又长的会，又把林憬拜托给了周家。

毕竟周家有贺普这个全能机器人在，还有人能看着林憬写作业。

周凛霜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他们看了无数遍的首都星景色。

林憬则看着周凛霜，「我觉得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分化后第一天来上课，身体不适应吗？头疼？想吐？还是能听见很多杂音？」

「因为你想躲我。」周凛霜回答。

「才没有。」

「是吗？」

林憬这才意识到，平时自己早就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周凛霜身上打游戏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隔着一张桌子，在这个狭窄空间里算是天涯海角的距离了。

林憬哗啦一下起身，坐到了周凛霜的身边，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那你还因为什么不开心？」

「你满身都是别的alpha的味道。」

「我又不是omega……而且我也闻不到。」林憬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好奇地凑到周凛霜的身边，「要不你跟我说说，盛哥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周凛霜吸了一口气，表情好像更冷淡了，「燃烧后的木质琥珀香。」

「哦，听着好高端啊！那夜瞬星呢？他是什么味道？」

「……水果糖。」

林憬拍着膝盖哈哈笑了起来，「星星还是三个a的alpha呢！没想到信息素的味道竟然这么甜？」

「作为alpha，闻到的时候不会觉得甜。」周凛霜回答。

「那顾墨熔呢？他的信息素是……」

林憬的话还没有说完，多年的默契让他瞬间感觉到周凛霜的心情到了谷底，如果再提顾墨熔那就是自寻死路。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林憬迅速转移话题，他凑向周凛霜，一副要把鼻尖蹭上对方腺体的架势。

周凛霜的手忽然扣在了林憬的后脑勺上，把他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摁，「闻到了吗？」

林憬的鼻尖从周凛霜侧颈划过，他只闻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洗衣液的味道，其他的……

只听见林憬发出用力嗅的声音，周凛霜很有耐心地坐在原处。

「你释放信息素了吗？」林憬拽着周凛霜的校服领子，就快钻他的颈窝里了。

「嗯。」

「骗人吧？就算我没有分化，但我也有两个a的级别啊，怎么一点信息素对撞的感觉都没有？」

「也许你是omega。」周凛霜侧过脸，他已经闻到了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塞拉的味道。

「想死你啊。」林憬冲他扬起了自己的拳头。

「不想死。」周凛霜继续目视前方。

林憬放弃地靠在椅背上，摆出一个大字来，他看着飞行器的舱顶，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家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分化啊！特别是你的信息素，明明在所有人里我是最先跟你玩到一起去的，可我却是最后一个闻到你信息素味道的人……」

「还有另一个办法。」周凛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