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那些情绪如同潮水般消退，再次睁开眼，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

她可是在大康朝做过了柳大人几十年了。

柳素素本来是渐渐想要脱离柳大人的影响，现在遇到了王培文，就把自己往大康朝的思路上拽。

当然，生意也不忘记招呼，“可以试，先试后买，喜欢了在付钱，不喜欢可以不要。”

在王培文来到缫丝厂之前，柳素素已经卖了大约五十盒的雪花膏，等到他到了之后，因为他的模样有些怪头怪脑。二来则是，本来都是女人，忽然多了一个男人。那些出了厂的女工就不肯过来了。

等到周围的人该买的买了，不买的已经走了，柳素素这里就没了生意，只有一地的雪花膏。

果然遇上了王培文，就不顺利，她也就卖了一盒。

柳大人气闷地很，恨不得想要把王培文给狂揍一顿。

见到了柳素素这里没有人，王培文倒是很高兴，他不想被一群乡下女人围着，单手整理了衣领，向着柳素素走来，“你好。”

柳素素能够在这里摆摊是因为上次来县里就看准了站岗的门卫，给对方递了烟，获得了在这里摆摊的机会。

那个门卫就在门口看着，王培文是坐着小汽车来的，一身的打扮也是非富即贵，她要是给王培文没脸，只怕保安就要来赶她走了。

抿了抿嘴，眉头也皱起，如果没有王培文，按照今天的进度，中午这会儿卖不完，2点那趟换班的女工再来一波，就肯定可以卖完。可现在才买了1/3，加上送的一条“大前门”，不仅没有回本，还赔了六块钱。

如果王培文没有到县城里，卖雪花膏碰到了王倩倩或者是柳建国那也没什么。但是遇上了王培文，事情可就不好。

王培文是她曾经的梦魇，但有过柳大人的经历，柳素素还真不怕他，但是担心他父亲王伟。

王培文作为王伟的独子，只要他流露出对她一丁点的兴趣，柳建国要是知道了，只怕是会想尽法子。

分析了厉害关系之后，柳素素已经下了决断，亏了就亏了，雪花膏赔本，她晚点就想法子从其他的门路赚钱，缫丝厂是不能再来了，保险起见，甚至最好换个赚钱的法子。

幸好现在事情还没有坏到最糟糕的地步，没有出现柳建国和王培文走在一起，两人一起见到她。没到这一步，事情就还有回寰的余地。

打定了注意，柳素素蹲下身子，手脚利落地开始收拾雪花膏。

“我帮你。”王培文也蹲下身子，拉住了包裹的一角。

柳素素扯回了包裹，露出警惕的神情，声音更是激动，“你想干什么抢我东西吗”

美人生气也是美人，这时候的王培文的耐心很好，温声细语地，“你看我像坏人吗”

柳素素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王培文，神色轻蔑，“怎么不自己照照镜子，你像好人吗”

柳素素知道王培文的心结是什么，这会儿就光往他的伤疤上戳，盯着他变了形的头，还有脸上的伤口。

很久没有说这种刻薄话了，看到一瞬间王培文变了脸，心里有觉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