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泽心里一松，这点上他和柳素素的想法一致，“还有就是，他们有了自己的生活，我找到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柳素素想了想就说道，“那就还是不写。”周正泽现在也就是十八岁，刚刚成年，也还没有参加工作，他的生父生母那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这一年又是高考关键的一年，出了什么变故反而不好，“如果写了一本，我觉得还有第二本第三本。到时候总有机会。”柳素素微微一笑，“这事不急，还有，如果要是考京都大学，大学里有天南地北的人，指不定就有知道内情的。”

能够上京都大学的，应该有一部分军区大院里出身的，如果想办法结交，说不定也可以探听到消息。

电影的屏幕出现了即将播放的几个字，周正泽说道，“高考之后再说，就像是你说的，这事不急。现在这本书就算了。”

“高考为重。”

到杂志社签约，是一早就商议好的行程，对王玲而言，没指望让两个年轻人帮上忙，只当他们考完试过来羊城玩，顺便放松，这会儿她就独自到了工商局，来送资料。

上一次的事顺顺利利，但是这一次显然就遇到了麻烦。

柳素素和周正泽从电影院出来，就直接来工商局找王玲。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办事员说道，“不是我不给你办，你这制作工艺得写进去，用了多少原料，配的比例，得写的一清二楚才行。”

“这位同志，您看，之前这不是已经说好了，把主要原料写进去就行，您看，我这都准备的好好的，原料都是正规的。”王玲带着讨好的语气。

“不行不行。”办事员摇头。

“这些进去了，开厂就……”王玲说道，“之前也说可以不用的。”要是写的一清二楚，这液体口红就等于直接敞开门让人看，只要到工商局这里一翻资料，就可以轻易地仿造，到时候心血就废了。

这个办事员是羊城本地人，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和王玲说着，“不行不行，不写清楚就是不行，这是规定，没有所有的成分还有制作办法，证就办不下来。”

王玲急得头上有些出了汗，压低了声音，“这位同志，您就帮帮忙。”塞了红包递给那个人。

“我是按照规定办事。”办事员的男人说道。一边把手里的红包推了回去。

柳素素听到了这里，就走到了王姨的身边，听着王姨说道，“之前，和你们吴局长联系过，这资料就是他告诉我的。这位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和吴局长联系一下，就说，我是做液体口红的。”王玲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办事员嗤笑一声，“我说了，是按照规矩的。”看了一眼外面进来的人，“我们今天这里有贵宾，资料你回去再准备一边，准备好了再过来。”

王玲还想要说什么，柳素素对着她摇摇头。

王玲叹了一口气，只能够把红包收好。

办事员原本是在柜台后面，这时候就走了出来，“程局长。”

“这位是小刘，负责的。”肖局长笑着和身边的人说这话，又对着办事员说道，“小刘，这位是……”

柳素素已经看到了进来的人，和那天看到的散漫不一样，今天是西装革领，因为天气炎热，西服脱下，搭在手臂上，头发用发油梳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俨然是商业人士。

郭剑锋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柳素素，等到肖局长介绍完了，就说道，“我遇到了一位熟人，打个招呼。”说完就顺着柳素素这里走来。

“柳素素。”郭剑锋的舌尖微翘，目光从王玲身上掠过，看了一眼周正泽，停留在柳素素的身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