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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柏寒脑袋上裹着纱布,眼神涣散的躺在病床上,开始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上辈子黎柏寒是个死宅码农,在父母车祸去世后就放飞了自我,沉迷游戏不可自拔,在连续玩游戏一周后,被看不下去的基友找上门拖出去聚餐。

等他喝的晕晕乎乎的爬回家,刚从浴缸里滚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就去抓手机,结果一簇电弧迅速爬遍全身,黎柏寒被电的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恢复知觉,就发现时空斗转,自己不仅换了个身体,脑子里也凭空多出了一份不属于他的记忆。

现在是1976年,距离史上那场席卷全国的运动结束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原主跟他同名同姓,今年不过十六,却已经下乡当了两个多月的知青。

原主是军人子弟出身,父亲黎同楷早年参加过抗战,目前在部队里担任军团长,母亲谢文苑曾是部队一枝花,在文工团工作,还去过大会堂给主席表演过节目。

除此之外,家中还有一兄一姐。

兄长黎柏炎比原主足足大了十好几岁,尚未成年就被父亲送进了部队,从小兵练起,前年刚立功升了营长,现在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姐姐黎柏夏比原主大了八岁,高中受到运动的影响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后来进入部队医院当了护士,也已经嫁人生子。

原主身为家中幼子,上头的兄姐又都比他年纪大,加上他自幼聪慧,长相又结合了父母的优点,十分讨喜。

原本以黎家的家世,原主或是从军或是进工厂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却不想他刚从高中毕业,就被大院里一个自小就跟他不对付的死对头阴了。

对方到处宣扬说他是个积极分子,立志响应国家的号召到偏远的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为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等到原主发现时,舆论已经彻底发酵,面对部队各位叔伯的夸赞,为了不影响父母的工作,他只得硬着头皮主动报名下乡当了知青。

因为是幼子,原主自小就养的娇气,便是在最困难的那几年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可自从来到这穷乡僻壤的绿山村,短短两个月就被艰苦的生活折磨的欲生欲死。

好不容易等他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却又因过于小白脸的长相惹得村里的小年轻们看他极不顺眼,其中又以村长的儿子赵大宝为最,这回他本是来镇上领爹妈寄的包裹的,却不想走到半路就被赵大宝带人堵了,挨了顿狠揍。

原主被打的半死不活,要不是路过的两个村里人发现了他,及时把他送到镇里的卫生所救治,他怕是真要一命呜呼了。

准确的说,原主确实已经一命呜呼了,在原主咽气之后,来自几十年后的孤魂野鬼黎柏寒不知怎么地就在这具身体里安家落户,吊着一口气被送到卫生所,这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醒来后的黎柏寒浑身疼痛不已,偏脑子里两股记忆搅和在一起乱成一团,让他几乎分不清自己是谁,是那个宅到死的宅男码农黎柏寒还是几十年前下乡当知青却惨遭横祸的军人子弟黎柏寒

村长赵得志匆匆的赶到镇上卫生所,刚听到黎柏寒出事的消息,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篓子肯定是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捅的,不由的在心里把儿子赵大宝骂了一顿。

要是他打的是别的知青也就罢了,可这个黎柏寒却是个有来历的,当初黎柏寒下乡来到他们这的时候,县里武装部的人可是特地跟他打过招呼的,现在他儿子把人打成这样,要是被县武装部的人知道,他这个村长可落不着好

赵得志急得直上火,再加上听说过些日子上头还要派个京城下来历练的村支书来分他的权,更是让他烦闷的不行。

在卫生所焦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大夫通知黎柏寒醒了过来,他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然而等进了病房,赵得志就发现刚醒来的黎柏寒似乎有些不正常

赵得志见黎柏寒目光涣散,表情呆滞茫然,连自己喊了他好几声都没个反应,心不由咯噔一下。

听说人被打了脑袋就会变成傻子,莫不是这姓黎的小子也成了傻子不成

赵得志心中一沉,忙不迭的喊了大夫再给黎柏寒检查一遍,生怕他真被打坏了脑子。

病床上的黎柏寒总算理顺了记忆,回过神就看到赵得志急得一身汗正围着他打转,想到自己这番遭遇都是拜他那儿子所赐,立马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