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楞住的变成陛下了。
姚燕燕掰着手指头给他分析,「你想想啊,现在短暂的节俭,那是爲了以后能过上更好的日子。陛下,你就当这段时日节俭下来的钱,是臣妾借给你的,等将来齐国强盛了,陛下可是要翻几倍还给我的,可不能耍赖啊!」
姚燕燕上一辈子的时候,使劲浑身解数把陛下留在身边,就是爲了独宠,就是过了这宫里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可是现在,她的想法已经变了,锦衣玉食鲍鱼人参什么的,有了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因爲对於现在的姚燕燕来说,陛下在她心里面的位置,比那些东西还要重。爲了陛下,她暂时舍弃一下那些东西也是可以的,况且等将来齐国强盛起来了,她和陛下坐拥万里江山,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她在陛下怀里仰起头道:「陛下,吃得苦中苦方得甜中甜啊!」
皇帝陛下搂紧了怀里娇软的身躯,喉头有些发哽,「爱妃,你真好。」这话说完,皇帝陛下又变了语气,把爱妃从怀里推开一些,低头直直地望着她,说道:「不过爱妃,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过日子,不用爲了省钱节俭。朕能解决一切。」
姚燕燕:???
她看陛下眼神晶亮,神采飞扬的样子,有些好奇道:「陛下,难道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皇帝陛下嘿嘿一笑。搂着爱妃躺到床上,说起话来条条是道。
「爱妃对朕的这一片心,朕会记得,永远都不会忘。不过朕是男人,好男儿应当顶天立地,应当给妻儿遮风挡雨,怎么能让爱妃爲了银钱的事费心?」
姚燕燕泪眼汪汪,「陛下,臣妾好感动,爲了陛下,臣妾就是每天吃糠野菜,也要给陛下省下银子。」当然,吃糠咽菜是夸张的说法。
皇帝陛下见爱妃没明白,摇摇头说道:「你没明白朕的意思,朕是说,朕有了更好的法子凑钱。」
什么法子?姚燕燕竪起耳朵,全神贯注地盯着陛下看。
皇帝陛下道:「刚才你跟朕说,那些钱就当你借给朕的,以后朕要几倍还给你是不是?」
姚燕燕点头。
皇帝陛下又道:「既然都是借的,那朕爲什么不找别人借?节流不如开源,这后宫再节俭,能省出几个钱?」
姚燕燕终於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她眼睛发亮,「陛下是说……」
皇帝陛下点头道:「朕是说,国库没钱,可是京城里那些宗室勋贵,不见得没钱。这国中百姓,也不是每一个都生活贫苦。所以,与其想方设法节流,不如找法子从那些人手里拿钱。由朝廷发告示,无论是宗室勋贵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手里头有用不上的余钱,就可以借给朝廷,由朝廷打欠条,将来国库有钱了,就连本带利还给他们。」
说着说着,皇帝陛下还精明地打起了小算盘,「这些钱到了朕手里,就是朕的了,等过个几年,国内安定下来了,朕就让户部多铸钱币,到了那个时候,这利息不就相当於没有了吗……」
姚燕燕本来还觉得陛下的法子非常好,听到后来,发现陛下打得竟然是这种主意,还一副美滋滋觉得自己赚大了的样子,不由汗顔,然后坚决地镇压了陛下这个想法。
看着陛下郁闷的样子,她劝道:「陛下你想想啊,你要是这么做,这钱不就变小了吗?那百姓现在不懂,等以后回过味儿来了,朝廷再需要钱的时候,他们不就不肯再借钱给咱们了吗?况且,陛下你想想啊,只有百姓日子好过了,国家才能安定啊!」
皇帝陛下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一跟爱妃在一起,他綳紧的神经就不由放松了下来,一放松下来就忍不住像以前一样冒出些不太合时宜的想法,现在听爱妃这么说,只能无奈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失去了一条「生财大计」,他还遗憾了许久。
次日,皇帝陛下上完早朝,就和白舟商议朝廷打欠条跟百姓借钱的事了,而姚燕燕,则在处理后宫事务的同时看顾后宫纺织和桑园的情况,一边干活还一边分出心神想着还有什么赚钱大计。
这日过了正午,她用过午膳就去织造局看新织出来的丝绸了,刚刚看完织造局新研制出的染料,就听青壶禀报导:「娘娘,太后娘娘又有赏赐到飞鸾宫了。」
姚燕燕应了一声,便想着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太后的午睡时间,於是叫了步辇,去了一趟慈和宫。
说起来,自从寿宴那天以后,太后对待她的态度就好了许多,时不时还要赏赐东西到飞鸾宫,一副非常喜欢她的样子,这姿态亲近到姚燕燕都要起鶏皮疙瘩。
但她这几日忙碌,一直没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她老人家也浑不在意,还时常派人跟她说不要太操劳了。姚燕燕旁敲侧击地跟人打听过太后爲什么态度大变,可是那些被太后派来送礼的嬷嬷也一头雾水,说是不知情,姚燕燕也就放弃了。
刚好今日事情没那么多,织造局新出的染料又将丝绸染得极美,姚燕燕便让人拿了两匹,带着去了慈和宫。
她到慈和宫时,太后娘娘正坐在园子里赏花吃茶,听到她姚燕燕来了,立刻殷切地望过去,目光最先落在姚燕燕的肚子上,下一刻,太后就呆住了,不敢置信地问,「你的肚子怎么小了?」
姚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