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个大学生1(1 / 2)

“云老师, 你家云阳和别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云夕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脑中还一阵浑浑噩噩, 屋外一直有人在喊话,伴随着嘈杂的知了声传进耳中, 让人有些烦闷。

脑中涌入这具身体的记忆, 头涨得很,云夕一边揉着头一边打开房门, 被隔绝在外的闷热扑面而来, 太阳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她下意识要抬手挡住视线, 可见到一双手粗糙不堪全是茧子,顿时一愣。

“云老师, 你快出来啊, 你家云阳要将人给打死了”

云夕听说要出人命了,也顾不得去管什么了,顶着烈日快速走到院子里,伸手一拉, 叽哑一声, 将院子的竹门打开了。

烈日下站着一个一身黝黑的中年高瘦男人, 他穿着蓝色背心,军绿色长裤,脚上踩着一双洗得磨毛的解放鞋,不知是热的还是太着急, 他一头大汗。

兴是叫半天不见她出来,男人急得都要破门而入了,门突然打开,他立即收了动作,面上一松,说“云老师哟,你总算是出来喽,你家云阳在河边和齐叔公家城里回来的孙子打起来啦,齐叔公家可惹不起,你赶紧去看看吧,不然你家云阳这次可是要吃牢饭了。”

云夕已经接受完原身所有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故事,她认出面前的男人来,是原身所在的清溪县和平公社南湾生产队的副队长赵先进。

而他口中的云阳是原身的弟弟,一个被养残了的愤青。

听说云阳打的是齐家的孙子,云夕顿时一个激灵,忙朝赵先进说“副队长,快,快带我去看看。”

赵先进也不再多说,踩着脚上的解放鞋就快速往村里的小河边去了,云夕急忙跟上去,因为天气太热,她又跑得太急,到了河边时,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后背都汗湿了。

“在那呢,瞧你家云阳那股子狠劲哟,连队长和拖拉机两个都拉不住,蛮牛一头,云老师,你快去,再打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赵先进也跑得气喘吁吁,弯着腰,一手按在膝盖上,一手指着前面闹哄哄的场面说。

队长就是生产队大队长许建业,拖拉机是外号,真名叫王大柱,因为他是村里开拖拉机的师傅,大家都开玩笑这样叫,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云夕缓了会劲朝赵先进道了谢,踩着满是石头的河岸跑了过去,地面不平,石头又是松动的,她好几次差点摔倒,跌跌撞撞好一会儿才跑过去。

“云老师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围观的群众都让开了一条路,齐齐看向了云夕。

云夕有种被镜头唰唰对准的感觉,下意识想躲开,但这样的情况,她没办法躲,只能硬着头皮走向前。

一个十六七岁的黝黑瘦高少年被两个壮汉左右拉着,少年怒得一脸狰狞,不停的要向前,一双腿也不停的朝前面的人踹去,听到有人喊云老师来了时,少年动作顿了一下,但只是一下,他又继续了他疯狂的动作。

少年正是原身那作天作地作出天迹的愤青弟弟,愤青身边还有三个年龄不等的孩子,两男一女,一大两小,兄妹三人,正是原身的三个孩子,三个孩子在旁边充当啦啦队,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

云夕看着这大大小小四个熊孩子,一个头两个大。

“我打死你这个糊孙,你是城里人你了不起啊,到爷爷我面前充什么大头葱,爷爷我这就揪了你的葱脑壳,我看你还神气个屁”少年一边像疯牛一般踹着前面的人,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而他前面的人,也是一个少年,与云阳年龄相仿,名叫齐萧,他长得白白净净,很是斯文的模样,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子还在流血,正哭丧着一张脸,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云夕忙过去要制止疯牛病少年的动作,“云阳,停下。”

“我要打死他,你们别拉着我,你们要是再拉着我,我回头烧了你们的房子,放开我”云阳对姐姐的话充耳不闻,愤力的挣扎着左右的钳制,口里不停的骂着。

许建业气得磨牙,但他是大队长,又不好跟着骂,只好忍着怒火劝道“你给我消停点吧,祖宗额。”

齐家三代都是军人,谁敢惹,偏这小泼皮天不怕地不怕,专挑铁板来踢,闹出事来还不是队里给他擦屁股

“云阳,听叔的,别闹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该出气了,就算了吧”拖拉机王大柱也好言劝道。

云阳呸了一声“我算了个屁,我就要打死这龟孙子,让他在我面前显摆他有手表,他有钱,我要揍得他爹都认不出他来”

“对,老舅,揍他,揍得他满地找牙”原身的大儿子云回城在一旁添油加醋。

他才十岁,有着乡下人共有的黑皮肤,兴是因为身体很瘦的原因,显得头特别大,头发也很长,一个脑袋看着像刺猬一般,眼里透着机灵劲和兴奋。

原身的另外两个孩子是龙凤双胞胎,姐姐大半个小时,叫云想城,弟弟叫云念城,才七岁,也是黑黑瘦瘦,人小鬼大,正跟着哥哥拍着手助威,“老舅,揍他,揍他”

得到外甥们的助威,云阳更是嚣张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骂得更加起劲了,“你个龟孙子,我让你显摆,今天晚上我就烧了你家的屋子,把你变成烤猪”

“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云阳的叫嚣。

云阳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打他的人。

众人也都惊住,齐唰唰得看向打云阳的人。

云夕晃了晃因太大力被震得发麻的手,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愤青说“你再给我闹一下试试”

云阳兴是从没见过姐姐发这么大的火,更没被姐姐打过,竟然生出几丝惧意来,全身的力气像皮球一般泄了气,他看着姐姐好半天说“你、你”

“大队长,王大叔,你们放开他。”云夕朝许建业和王大柱说。

许建业和王大柱也被这样霸气十足的云夕吓着了,愣愣的松开了手。

云阳缓过神来,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拉着他了,抬步就要向前打齐萧,“看我不揍死你这个糊孙”

云夕走向前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比先前更重,打得云阳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瘦弱的姐姐,从未有过的觉得,向来瘦弱不堪的姐姐的身影竟是这般魁梧高大,高大得有些骇人。

“老舅”云回城兄妹三人要向前扶舅舅。

云夕指向他们喝道“你们站在那别动”

三个孩子吓得僵住了动作,哎呀妈呦,妈被鬼上身了吗怎么说话这么大声,这么凶了好可怕,呜呜呜呜。

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云老师向来是个柔柔弱弱,说话温声细语的女人,今天竟然动手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不过虽然诧异云夕突然转了性,但他们是真觉得痛快,这样的熊孩子,就得打,一顿不行就两顿,看他还敢不听话吗

许建业和王大柱也都觉得畅快,看你这小混账还敢烧我家房子不,这下总算有人治你了吧以前云夕确实是太软弱了,这才让肖斌把这几个孩子带得坏事干尽,无法无天,云阳以前多乖巧的孩子,都是被肖斌那厮给带沟里去的。

想到肖斌,大家都同情的看着云夕,云家明明三代的人民教师,根正苗红,却被一个城里来的知青给祸祸了,如今那混账东西骗着云夕离了婚回了城,留下这一个烂摊子给云夕一个人收拾,就是他们想想都觉得头痛,更何况是云夕呢

“齐叔公和齐营长来了。”突然又有人喊了一句。

云夕和大家一块转头看去,见赵先进正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魁梧男人走了过来,老人穿得朴素,但衣服并没有和村民一样打着补丁,在这个年代,衣服不打补丁便足以证明家里的条件不错了。

高大魁梧的男人穿着军装,一身威严肃穆,背着手,很有气场,一看就知道是军人。他们分别是齐萧的爷爷齐国华,父亲齐正军。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齐萧见到爷爷和父亲来了,立即哭着跑了过去,“爷爷,爸,他打我”

“男子汉大丈夫,打架打不赢还有脸哭别丢了你老子我的脸”齐正军背着手看了儿子一眼,没好气的训斥。

他和父亲都是军官,身手何其了得,偏生了这么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儿子,说出去都丢人

齐萧更委屈了,但也不敢再哭了,哀怨的看向爷爷。

齐国华叹了口气,将孙子拉到身边安慰了几句,然后看向云夕说“云老师,你家也是三代人的人民教师了,怎么教孩子应该不用我老头子来说,但今天我还是要多几句嘴,你家这几个孩子要是再不狠狠管教,将来指不定会犯下什么不可弥补的大错,到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他是退伍军人,年轻时候曾经为立下过大功,军官也高至师长,退伍后他回到了家乡和老伴两口子过着平静的日子,儿女们出息了,都在城里生活,想接他们俩老去城里,他们也不乐意,所以儿女们就隔三差五回来看望他们。

这次也是齐正军两口子带着儿子回乡下看望爷爷,不成想因为齐萧教村里的孩子认表,云阳带着三个外甥下河摸鱼瞧见了,云阳看不惯齐萧被人众星捧月一般围着夸赞,二话不说先前就将人一顿胖揍。

云夕走向前朝齐家父子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孩子犯错,我理应负全部责任,所以医药费我一力承担,但是云阳已经满十八岁,他成年了,也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不管你们怎么处置他,我都没意见,最好是让公安将他抓到公安局去,要坐牢要枪毙都行”

众人震惊,云夕说什么

就连齐家父子也都吃了一惊,他们以为云夕会护着孩子,会求情,因为哪家哪户不是这样孩子犯了错,大人回到家关上门该怎么打怎么打,但在外面还是会全力相护,他们没料到云夕竟然不维护,还要让他们把孩子送到公安局去。

云阳脸色变了,他爬起来走到云夕身边没好气说“云夕你说什么你要让他们把我抓到公安局去”

“难道不对吗你平白无故将人打伤,还动不动就要烧别人家的房子,烧死别人,打死别人,与其让你真的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再后悔莫及,不如早早将你送进公安局去,我眼不见为净”云夕看着他大声说。

眼前的弟弟,现在只是打架斗殴,做些偷鸡摸狗的小错事,可是在他往后的人生,他会犯下很多大错,他最终也会因为自己的错误送掉性命,就如齐国华所说,如果再不管教,他的一生就毁了。

原身虽然是个优秀的小学老师,她教出来的学生成绩都很优异,但作为姐姐,作为母亲,她是失败的,她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弟弟和孩子,导致他们短暂的人生污迹斑斓,悲惨收场。

原身云夕,算是出生在书香家庭,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村里的小学老师,母亲早逝,父亲云涛一手抚养原身和弟弟长大,原身是家中长女,从小乖巧懂事又勤快,长得也十分水灵,在父亲的教导下学问也很好,高中毕业后考上了首都最好的大学,成为整个溪水县的骄傲,但她运气不好遇上文革,辍学回家与父亲一样当上了小学老师。

是时,刚7岁弟弟云阳也在学校上小学,他成绩优异,听话懂事,云家是生产队人人羡慕的一家子,云家三代皆是人民教师,极受南湾生产队敬重,本来一家子会有美好的未来,岂料原身遇到了那个误了她一生的男人肖斌。

肖斌是六七年下放的知青,听说家里很有钱,一派资本家作风,不出意外的成了坏分子一列,父母都下放北大荒,托关系把唯一的儿子弄到南方来改造,希望他能少吃点苦。

肖斌在首都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吃得了撸起袖子卷起裤管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三天两头的不是头痛就是肚子痛,找借口不上工,但农村不比城里,现在也不比以前了,不干活就没工分,没工分就没口粮,肖斌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便想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决定找一个家境不错的对象结婚,彻底解决温饱问题。

他在生产队考察了一段时间,找定了原身这个目标,原身家里人口简单,只有一个父亲,一个弟弟,而且父女两个都是小学老师,收入稳定,还有补贴,最重要的是云家成分好,根正苗红,可以帮他摆脱坏分子的名号,在那些挤兑他打压他的人面前扬眉吐气。

打定主意后,肖斌对原身展开了强烈的追求,他是城里人,见过大世面,又长得一副好面皮,嘴巴子利落,说起甜言蜜语来一套一套的,原身终究是穷乡下长大的村姑,哪见过这阵势,很快就被肖斌的花言巧语弄得芳心暗许,不可自拔。

原身和肖斌坠入爱河,却遭到了云涛的强烈反对,云涛看得出来肖斌不是个靠得住的男人,女儿和他在一起会吃尽苦头,可是原身爱惨了肖斌,根本听不进父亲的劝诫,一意孤行要和肖斌在一起,还在肖斌的诱惑下进了小树林,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几个月后大了肚子。

云涛对女儿失望透顶,但也没有办法,为了女儿和云家的脸面,他只能同意女儿和肖斌结婚。

婚后,原身白天大着肚子教书,晚上回到家还要操持家务,而肖斌不但不上工,也不帮着料理家务,更是拿着家里的钱和票出去胡乱花销,最后还沉迷上了赌博,本来殷实的家,没两年就被肖斌败光了。

云涛看着家徒四壁的家,一度想让女儿和肖斌离婚,可是不巧的是,原身又被查出怀了孕,云涛只好强忍着不满,一边想让女婿改邪归正,一边又不停的干活赚钱补贴家用,长期以来心力交瘁,云涛没两年就病死了。

父亲去世后,家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原身一个人的肩头,她白天带着一双年幼的孩子去上课,晚上还要帮人缝补浆洗,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更让她伤心的是,就连弟弟云阳也被肖斌带坏了,整日逃课出去鬼混,本来成绩优异,乖巧听话的孩子,变成了村里的小混混,原身想改变一切,想阻止情况恶劣下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随着时间的过去,原身的孩子也长大了,但个个都变得好吃懒做,一身恶习,对原身的态度也极其恶劣,原身是家里最累的一个,却也是最没有地位的一个。

文、革结束,知青们都陆续回城,肖斌做梦都想回去,不然他也不会给三个孩子取回城、想城、念城这样的名字,但肖斌结了婚有了媳妇孩子,按政策是不能回去的,肖斌花言巧语骗着原身离了婚,说是回城后安排妥当就回来接她和孩子。

傻傻的原身一辈子对丈夫言听计从,是个人都听得出来的谎言,她却深信不疑,真的主动提出和肖斌离了婚,并在肖斌的怂恿下,将孩子的姓也改了和她姓。

肖斌走了,还带走了原身唯一的积蓄,云家一度穷得揭不开锅,原身一边努力干活赚钱,一边等待着丈夫来接她,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丈夫就想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回。

原身独撑起穷困潦倒的家,弟弟和三个孩子也越发不听管教,她苦口婆心道理讲了一箩筐也不能改变他们分毫,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他们变本加厉,三个男孩子就整日在镇上偷鸡摸狗,赌钱打架,唯一的女儿爱慕虚荣,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原身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和两个儿子因为偷盗被人发现,失手打死了人被抓进大牢,没多久就先后死在了监狱中,而女儿也频繁更换对象,不停堕胎,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亲人先后去世让原身深受打击,加上长期以来劳累过度,身体透支严重,没多久她也病死了,因为几个孩子的恶行,大家都不与原身来往,原身的尸体很多天才被人发现,已经被野猫和老鼠啃得残破不堪,被村干部们草草下葬。

谁也想不到,有着如此良好家境的原身一家竟会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也只能惋惜一声,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原身死前将自己的一生回想了一遍,无比后悔自己性格太过软弱,为了遵守贤惠的名声,对丈夫言听计从,从不敢违逆,从而导致丈夫将几个孩子带偏带坏,后面又没能及时扭转弟弟和孩子的性格,让他们有那般悲惨的结局,如果能重来一世,原身希望能改变孩子们的性格和结局。

至于肖斌,他回到城里后就找了一个高干之女结了婚,生了一儿一女,一家子幸福美满。

原身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她虽然不知道他回城后就娶了别人,但也总算看清了他的为人,要不是他,孩子们不会惨死,云家不会落败,所以云夕这次有两个任务,第一,将弟弟和三个孩子的性格扭转过来,培养成才,让他们拥有美好的人生。第二,让肖斌受到应有的惩罚。

理清了原身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任务,云夕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她对齐家父子说“请你们马上报公安将云阳抓走吧”

“云夕,你疯了我是你弟弟,你却让他们抓我去坐牢”云阳气得一把抓住了姐姐的胳膊质问。

云夕甩开他的手,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管是谁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哪怕你是我弟弟我也不会再姑息你”

齐国华想到云夕一家的情况,不忍心追究,正要说算了,齐正军阻止了父亲,向前一步拽住云阳说“走,跟我去公安局,是坐牢还是枪毙,由公安说了算”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这是来真的吗只是打个架而已,不至于被枪毙吧

云回城兄妹三个早就吓傻了,老舅要被枪毙了吗好吓人哦。

云夕感激的看了齐正军一眼,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在帮她,别人不知道,齐正军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孩子打架而已,最多被训斥几句,不会坐牢更不会枪毙。

她这么做就是要吓一吓云阳,让他知道并不是没有人治他,要让他知道畏惧。

云阳本能的要甩开齐正军,他才不去公安局,姐夫说了,公安局那地方是个人进去不死都要脱层皮的。可是齐正军的手像铁块一般,任他再大力也甩不掉,他顿时就慌了,大声喊道“我不去,我不去公安局”

“这可由不得你了,谁让你打人的”齐正军轻轻松松就将他提了起来,像拎小鸡崽一样拎着就走。

云阳平时再嚣张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见过这阵势,顿时就吓着了,不停的挣扎着,可是毫无效果,他赶紧朝云夕喊道“云夕,姐,姐姐,救救我啊,我不去公安局,我不去”

云夕说“你不想去也行,立即向齐萧道歉,承担起他所有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