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路上发生的拦路劫匪的事件, 耽误了不少时间,季言之和蔡攸这对异性兄弟抵达汴京已是一月之后的事。
季言之一到汴京, 就直接进宫见了无聊到以酒带茶的宋徽宗。
宋徽宗见了季言之,那是好一番长吁短叹, 那悲伤秋风的样子让季言之好一阵蛋疼
宋徽宗道“庆哥儿啊, 你可知最近为你了朕顶了多大的压力吗”
季言之奇了“御弟不知,御兄不妨说说”
宋徽宗又是一番长吁短叹后才道“御弟不在汴京的这段日子,总有大臣弹劾蔡京,就连向太后也让朕顺了弹劾大臣的意思,让蔡京回家吃自己。朕想着蔡京好歹对御弟你有知遇之恩, 如果不是那日朕偶起兴致便服去了蔡京的府上, 说不定朕就遇不到秉性、脾气、长相都甚和朕胃口的御弟你了”
“缘分这种东西, 谁也说不准,说不得不再这里相遇相识, 也会在那儿相遇相识。所以那个”季言之顿了顿,很是郑重的道“其实御兄大可不必给御弟面子, 直接让老蔡回去修身养性,顺便好生陶冶一下情操就是,说不得老蔡的书法会因此更上一层呢”
文艺青年总能从寻常的话语中听出其他的含义。
好比如现在的宋徽宗, 他硬是从季言之的话语中,延伸遥想到了自己要是也能专心致志的进行书法创作,定也能成为一代大文豪,一代文学宗师。
宋徽宗不免又开始长吁短叹,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代帝王了呢
季言之“”
板砖在哪,
季言之表示自己真的很有一种冲动,
敲宋徽宗一记响亮的黑砖
向太后为啥极力举荐,长处只在文学创作上的宋徽宗当皇帝
答案很明显,
因为宋徽宗风流浪荡却性子好,人看起来最是温吞不过。
这样的人最好控制,
还想垂帘听政,干涉朝政的向太后肯定首选宋徽宗继承兄弟的宝座,
除了这个缘由,难不成还是某人认定他长得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缘故
季言之呵呵表示,
人自恋很正常,但是自恋到这种程度,
呵,怕是容易遭雷劈
瞧瞧宋徽宗的确是没遭雷劈,
但他全家,包括他,都一起去了金国唱铁窗泪了啊
隐晦翻了一记白眼,季言之笑着道“御兄这话庆并不怎么认同,说句不怕御兄生气的话,御兄的字画之所以市价千金,何尝不是有帝王这层身份的加成”
宋徽宗缄默了,显然季言之这大实话扎了他的心,让他连长吁短叹都忘了
不过宋徽宗是真的很随和的人,他的性格除了温柔以外,还带有文人特有的浪漫。虽说在季言之的眼中文人的浪漫泛指滥情、花心、放浪形骸、糜烂至极的生活,但不可否认,宋徽宗对和他同属一个文化阶层的文人墨客是很大度的
嗯,参照宋徽宗因为欣赏老米的字画,特赏赐老米一殿的东西
宋徽宗缄默片刻,倒是认同起了季言之的扎心大实话。
“的确,朕要是没了皇帝的身份,字帖书画怕是连百金也卖不到对了庆弟”
宋徽宗顿了顿,转变话题道“听杨戬说,你和居安蔡攸的字,北上汴京的路上遇到了强盗劫匪”
季言之微微眯了眯眼睛,很是突兀的一笑“杨大人消息真够灵通的,庆今日刚到,杨大人就收到了庆和君安兄长遇袭的事,怪不得百姓口耳皆传,杨大人是御兄的能力干将,深得御兄信任”
宋徽宗一愣,继而一笑“杨戬是朕身边的老人,朕自是信任他的。不过,要论最合朕心意者,最最信任者,还是当属庆弟”
季言之晒然一笑,倒没将宋徽宗的话当真。
和宋徽宗小叙过后,季言之便去御药房走了一趟,将各种他用得上的草药搜罗一大包,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皇宫。
接下来,季言之自然是忙碌于炼药。不过一周的时间,就把蔡攸需要的和不需要的,各种效果奇葩,对身体却没有很大损害性,说来算是整蛊人的药丸子制作了出来。
蔡攸拿了好几种他觉得不错的药,一回家迫不及待的就给蔡京吃了
于是第二天,蔡京先是出了一脸的麻子,然后又不断的放屁
屁不臭,但是很响亮,
惹得宋徽宗都忍不住好奇的问蔡京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克化的宵夜
蔡京
我说我昨晚只喝了几口浓茶,根本没吃宵夜,你们信吗
坑爹很有一手的蔡攸自然是信的,但明显不清楚蔡攸坑爹了的王公大臣们自然是不信。有好事者甚至以蔡京在朝堂之上公开放屁,有损朝廷命官的威严为由,强烈要求将蔡京开出国家公务员的行列
仗着年龄小,宋徽宗不在意,穿了一身品香色儒生服和着坑爹小能手蔡攸站在一起的季言之囧了。
季言之一边暗地里朝着蔡攸竖了竖大拇指,一边组织言辞,准备挽救一下蔡京的颜面。虽说依着蔡京的厚脸皮多半不怎么需要,但至少季言之良心要稍微过得过得去一点,毕竟蔡京对他比亲儿子还亲儿子
季言之开口“陛下,微臣觉得”
话未说完,就有一位擅长打嘴炮的言夫子抓住季言之话里的语病,跳出来打断道。“尚未做官,谈何论臣”
“老大人这个问题问得好,凭啥,自然凭我乃是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如今尚未出仕,不是本身才学问题,而是年龄的问题不过陛下,古有甘罗十二拜相,没道理今人还比不上古人啊。小子知陛下最是开明不过,定能如秦王一般让小子以十二稚龄步入仕途 ”
龙椅之上的宋徽宗端坐了一下坐姿,故意板着脸,很认真严肃的点头附和“西门庆说得没错,朕最是英明神武不过,秦王能做到的事情,朕也能做到。这样吧,既然蔡爱卿身体抱恙,就致仕回家好好休养。首相之位,就由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位六元及第的西门庆担任如何”
群臣鸦雀无声,显然都没有料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居然发生如此神奇的事情
这事儿到底怎么起头的,
哦,对了,是张郎中那个棒槌先开的头,
对首相位置有意的大臣们纷纷恶狠狠的看向了张郎中。
如狼似虎的目光,即使嘴炮功力不错的张郎中也倍感压力,冷汗不自觉流了一身
“陛下,任免官员之事,何况还是一国首相,怎么能如此草率”守旧派一系官员也顾不得欣喜成功将蔡京拉下马,很是义正言辞的阐述季言之为人轻佻,无论怎么看都比不上甘罗
挨着蔡攸站的季言之就好像没听到守旧派一系官员对他的各种贬低一样,神游不知何方。反倒是蔡攸福至心灵,在这一刻充分感受到了已经逐渐将嘴皮子下拉的宋徽宗,此时此刻格外不爽的心情
蔡攸故作很不解的道“众位大人如此看不上西门庆可是自觉也做得到西门庆十二就六元及第,完美完成了光宗耀祖的人生幸事”
各种贬低季言之的守旧派一系官员很想反驳说自己比西门庆这么一个黄口小儿强。问题是他们还是黄口小儿之时,还在寒窗苦读。
宋朝以文采取士,季言之能十二就六元及第,自然向天下读书人表明自己文采非凡,而这也侧面阐述,这些混迹官场都成了老油条的官员们的的确确不如季言之
大殿内再次雅雀无声,当众出丑,就被对手借机群而攻之的蔡京突然发出了嗤笑。于是就好像打破了沉睡魔咒一般,先前对蔡攸的话无言以对的官员们一个接着一个,纷纷涨红了脸。显然他们都恼羞成怒了起来
文人都擅长打嘴皮子仗,能够在朝廷之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大臣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原先还雅雀无声的大殿热闹了起来,那喧闹程度甚至超过了菜市场
作为蔡京的干儿子,季言之自然也跟着坑爹小能手蔡攸在对手的攻击之列。不过季言之是谁,不管是文斗武斗都称得上独占鳌首的存在,即使只一人也能舌战群儒,也能将针对他的大臣们怼得脸红脖子粗外加跳脚
本来宋徽宗的心情是十分不好的,但季言之妙语连珠,一人舌战群儒的场景一出现,宋徽宗就瞬间进入了看戏吃瓜模式,心情就跟飞鸟似的,一下子冲上了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