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笑道:「先生有令,叫将人都打发去西河口等着。」
「都去?」那人的声音有些怀疑。
「留上两个人就行了。」冬青笑呵呵的道,「一男一女,咱们再看不住,那就擎等着主上动家法了。」
那人这才哈哈一笑:「成!就这位王爷,咱们只要守住盼盼姑娘,他就走不了……」
郑王就见码头上的火把慢慢的减少,最后,只剩下冬青身边的两人,一人举着一个火把。
冬青就笑道:「二位干脆也跟着进去喝两杯?」
那两人哈哈一笑,就转身往回走,「娘的,这江上的风也太大了,浑身凉飕飕的。」
冬青跟在两人身后,悄悄抬起袖子,抆了抆嘴角的血。
快到屋子门口了,其中一个吸了吸鼻子,「不对啊,这味道怎么有些……血腥味?」
另一个面色一边:「先生还在里面!」
话音一落,两人就往屋里冲。
等在屋里的郑王用碎瓷片瞬间就划破了其中一个的脖子,而另一个还反应过来呢,就觉得后脑一疼,冬青从背后用石块砸在了这人的脑袋上,紧跟着,眼前一红,接着一黑,身子就往下砸去。
冬青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也摇摇晃晃的倒下了。
「冬青哥哥……」盼盼哭喊了一声,「冬青哥哥……」
冬青朝盼盼一笑,嘴里又开始往外冒血。却见他转向郑王:「带着她……走!快!」
郑王点点头,拉着盼盼,二话不说,就往外飞奔。
码头上还有两艘船,郑王二话不说,先将盼盼放到船上,然后自己跳上去,解开揽绳就走。
却不想,被冬青砸破脑袋的人,悠悠转醒,他慢慢的朝屋里的桌子爬去,勉强着跪坐起来,拼尽了全力,将桌子上的油灯拂了下来。
油灯一掉下来,灯油撒的到处都是,然后,木板房子瞬间就着了起来。江边的风大,风助火势,一会子功夫就烧了起来。
在这暗夜里,这样的火势,十里外都能看见。
「王爷!」盼盼惊愕的看着码头的亮光,指给埋头划船的郑王看。
郑王抬起头,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咱们得快点,刚才支开的人还没走远,只怕要回来了。」
这话才落下,就看见不远处,有船头上带着火把的船朝这边靠近。
郑王四下了看看,咬牙脱掉身上的衣服,「盼盼,将外面的大衣服脱了,下水!」
盼盼看了看下面黑黝黝的水面,「我不会水。」
郑王一愣,低声道:「没关系,本王带着你。咱们撑一撑就过去了。」
盼盼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船只,咬牙道:「王爷,你先下水,将苇子杆准备好。咱们下水,靠这个换气呢。」她说着,就指着不远处,「那里有苇子,不过好像是个浅滩,船过不去。」
郑王看了看,应了一声:「好!我很快就回来。」
盼盼一把抓住郑王的手臂,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王爷……千万……小心。」
郑王点点头:「你别吱声,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我去去就来。别怕。」
盼盼笑了笑:「去吧!我不怕!」
郑王这才小心的下了水,盼盼看着他进了水里,慢慢的游走了,眼泪才下来了,「王爷,你要好好……盼盼……不能……」
她抆了一把脸上的泪,将郑王脱下来的衣服,往身上一穿。将自己的头发往头顶一盘,摇起船桨,就划了出去。
划船走不了,下水自己只能是拖累。
只有如此,才能给王爷赢得一线生机。
「在那里!」远远的听见一声喊声。
盼盼已经将船划到了河道里。
郑王正在折苇子杆,听到声音,不由的扭头看去,紧跟着他面色大变。
这个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