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岳将仙歌的手握在手中,紧抿着唇看着她的眼睛道:“同生共死。”
玉倾之换上了那一身华贵的紫衣,头上用那只和田白玉的发簪挽着发。立在完全敞开的窗前,微微仰头看着窗外的那一方墨空。
身后的纸鸢隔了二十多天没见到自家公子,心情有些激动。还不晓得实情的丫鬟在玉倾之身后像只蜜蜂,“公子,你此次回郴州可有回去府上,扬伯和小蝶他们还在不在府上当差?说起来,自从来了京城,还没见过,有点想念了呢……”
玉倾之面上平静,微微偏头对纸鸢说:“我有些累了,想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纸鸢立即住嘴,她忘了自家公子一向不喜欢旁边有人喋喋不休。纸鸢稍稍低了头,道:“那纸鸢先下去了。”
纸鸢走后,屋子里就彻底安静了。玉倾之从怀中取出那一枚玉玦,上面刻了良缘二字,是前不久他和南宫煦夜在姻缘山上求的。
玉质通透的玉玦泛着冷光,几许冰凉。方才南宫煦夜离开之前,便在他面前说:“等我回来。”
玉倾之点头。
而后,南宫煦夜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南宫煦夜进宫就如平时一样,守门的侍卫一看是熙阳王,便立即让路。
一路向着御书房走,南宫煦夜脸上波澜不惊,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早已心如止水。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玉倾之的事能让他失去分寸了。
御书房中,年轻的皇帝正在批着奏折。
拿着净鞭的太监踩着小碎步,步伐轻盈地进来通报,“启禀皇上,熙阳王求见!”
一听是熙阳王,皇帝瞳孔蓦地放大,手上的朱笔差点就抓不稳,身子不由一颤。就连身边随身服侍的太监也都看出来他的害怕,於是知情的太监便在旁侧低声道:“皇上,若是您不想见,奴才这就让熙阳王回去。”
只是,熙阳王都到门边了,若是不见,难免会引他的怀疑。
皇帝将手中的朱笔放下,捏了捏眉心,“宣他进来。”
手执净鞭的太监立即明了,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传话。
一身蓝色麒麟官府的熙阳王出现在皇帝面前时,皇帝心中还有些心虚。
“臣参见皇上。”
皇帝故作镇定,“皇兄不必多礼。”
南宫煦夜免了礼,站直了身子。皇帝脸上多有不自在,“听闻皇兄去了郴州赏春,怎的回来了也没个人通报一声。”
南宫煦夜抬眼看着御案后的皇帝,“臣今日傍晚才回来,所以没来得及通报。”
皇帝脸上挤出一声干笑,“那,不晓得皇兄这般急着进宫见朕有何要事?”
南宫煦夜抬袖,“臣这些日在郴州赏春,心中凭生对山山水水的向往之意,想着,若是能寻一块山水幽静之地度过下半生倒也是极好的。”
皇帝听了此话,心中还琢磨他的本意是什么,“皇兄的意思是?”
“臣想请命前往云南驻守!”
皇帝听后睁圆了眼睛,他心中很早便想让他去边陲之地做一个藩王,没想到现在他自己提出,皇帝心中狐疑,怕熙阳王存心试探他罢了,便道:“先皇驾崩前将这大睿的江山交予你我,如今正是朝中的用人之际,皇兄怎能离开?”
“虽然不能在京城之中为朝廷效力,但是,云南常有蛮子作乱,使得民不聊生,臣愿领兵镇压,并在有生之年必定保云南一方安定!”
云南时常发生蛮子侵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事一直搁着也没得到根除,五年前,熙阳王便带兵去云南剿过蛮子,只是一两年后,蛮子又在兴风作浪。若是熙阳王愿意前去戍守能保住大睿的一方安定,对皇帝来说也少了一个隐患。只是,皇帝更为担心他手中的兵权,若是熙阳王远离京城之后,说不准就仗着自己的兵权做一方帝王了。
皇帝心有疑虑,道:“皇兄,云南蛮子作乱一事朕会派将士前去镇压,便不劳皇兄你担心了。”
南宫煦夜看穿了皇帝的心思,便拱了拱手道:“皇上,臣还未说完。”
“皇兄请说。”
南宫煦夜面若止水地看着皇帝,“臣愿意将手中七成兵权上交朝廷,只领三成前往云南镇压蛮子,并在云南长久驻守,还请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