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狐疑的望向季姨娘,猜测着是不是她看中了齐家的家世底蕴?才弄这么一手?不然为何要拦住通知他秦氏病倒的红鸢?无非是想要留下这小两口,好算计——
心中一寒,龚远山一个激灵,不敢深想了下去。看着柔弱不堪的季姨娘,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暗想自己多想了!
眼底有着深深的愧疚,跟了他许多年,任劳任怨,他怎么能这般猜测温柔贤良的季姨娘?
“父亲,女儿在一步一步的排查。当初女儿做错事,被罚跪祠堂半日,躺在床上半天才缓过劲来。妹妹跪了一天,身边没有丫鬟伺候,还能经过主院,到我这偏僻的院子,这份韧性就该值得女儿学习。”龚青岚面色惭愧,自责道:“如今想想,当初太不懂事,央着祖母哭诉了几个时辰。”
龚远山绷不住脸,他也被罚跪过祠堂,躺床上一天下床走动都钻心的疼。怀疑的看着龚青雅,见她笔直的站着,颤都不颤一下。瞬间心凉了半截!
若他还不明白前后怎么回事,白活一场!
“老爷、大小姐,找到一枚玉佩!”不等龚远山发话,一个奴才将在门槛后捡到的玉佩递了过来。
龚青岚接过一看,摩挲着上面的字体,诧异道:“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
见此,龚远山拿过去,看着玉佩上面的‘恩’字,气血翻涌。想到龚青雅说她推门便被人抱住轻薄了,脸黑如锅底。当即信了龚青岚和齐景枫不在房内的话!
那小杂种估计是见无人在,便藏在房里,想要污了龚青岚的名声,最后反倒轻薄了自己的亲表妹!
他不想想,也不愿想季姨娘在其中有无参与。
“哼!养了只白眼狼!当初我就不同意你把这小杂种接进来,你不同意。如今,自食恶果!”龚远山将玉佩扔在季湘云身上,气得几欲吐血。龚青雅他是放在心尖上悟大的,琴棋书画都是请教坊最好的师傅,为的就是培育她找个好人家,为他官场铺路。
结果,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季湘云看着玉佩,忘记了哭泣,脸上的血色褪尽,难以置信的呢喃:“怎么可能?不可能……”可她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任何推脱的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季湘云咬紧了牙根,眼底布满了恨意。不是恨龚青岚,而是恨季崇恩。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计划,却出现在揽月阁,摆明是妄想借此求娶雅儿,让龚府做他的靠山!
“老爷……”季姨娘这下是真的委屈,伤心的喊着龚远山,希望他不要把龚青雅嫁给季崇恩。
龚远山厌恶的看了眼季湘云,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离开。
没有男人愿意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即使再爱她,也会心存芥蒂。何况,是自诩不凡的龚远山!
龚青雅傻眼了,怎么变成表哥了?
“姨娘,我不要,我不要嫁给表哥。你去求求父亲,我不要嫁。”
季姨娘也慌了神,龚远山厌恶的眼神,看得她浑身难受。顾不上屋子里的人,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待人走后,龚青岚恹恹的用手支着脑袋,怔怔出神。父亲暂时厌恶了季姨娘,而季姨娘因着龚青雅的事情,焦头烂额,还要与季崇恩斗法。定然无法将手伸到母亲的头上,母亲能好好的养病,她也好安心的回齐府。
生气了?
齐景枫嘴角弯了弯,将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脑袋,语气隐隐有些无奈又委屈:“娘子不信我么?我在娘子眼中,难不成是那种无耻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