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和靖康王对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永平侯府和北延侯府也是暗中较劲,黎婉这句话说出来,一点也经不起推敲,安王决定帮她一把,“父皇,秦夫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要见您一面,儿臣觉得她该是听说了什么。”
黎婉一介妇人,朝堂的事是不清楚的,安王这句话说得妙,听说,即使说错了也是外边传的不对与她与北延侯府没有多大的关系,算是间接给黎婉留了退路。
仁和帝瞪了他一眼,安王没了兵部,心里怕是清楚太子之位他没份了,现在就是坐山观虎斗,唯恐天下不乱。
靖康王脸色凛冽,语声严肃庄重,“状告本王,秦夫人的意思是本王陷害了秦侯爷不成?”
弹劾秦牧隐的人是石真,与他没有人任何关系,黎婉也真敢说,靖康王不屑地想。
“哦?不知道你状告靖康王所为何事?”仁和帝努力装作好奇的样子,表情已是不耐,黎婉果真是一介妇人,脑子算聪慧,终究看问题太过小家子气,怨恨心重。
黎婉身子乏力,嘴里不自主的流出口水来,她吞了吞口水,慢悠悠道,“今日,臣妇进宫回府,之后,大理寺少卿张冲张大人带着人闯进侯府,要硬闯侯爷的书房,说搜查侯爷和靖康王勾结的罪证,大理寺属于靖康王管理的范畴,若不是得了指示,怎么敢胡乱闯入侯府?”
她不等靖康王反驳,继续道,“当时侯爷的小厮拦着不让,张大人口出狂言威胁臣妇不说,还让手里的人动手,皇上……”黎婉顿了顿,语速快了起来,“侯爷不在侯府,他是侯府唯一的支柱,他不在了,谁人都可以上门欺负臣妇与老夫人吗?”
仁和帝一怔,视线落在靖康王的脸上,怒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靖康王掌管各处的案件,大理寺,刑部,看上去没有承王的差事吃香,拥有的却是实权,秦牧隐的罪名他还没有点头,谁有胆子带人闯进侯府?
靖康王一噎,就是犹豫的时候,黎婉继续道,声音比之前有所抬高,而大殿中的人不约而同想到的是黎婉身子承受不住了,抬高声音迫使自己清醒些,“皇上,家父在刑部当值多年,关于刑部臣妇多少也了解些,张大人带一群人冲进侯府,那些人不是大理寺的人,而是穿着大理寺衣衫的刑部衙差,皇上,其中意味着什么不用臣妇说您也该明白,除了靖康王,谁有能力将大理寺的衣衫给刑部衙差,分明就是滥竽充数。”
滥竽充数用的不当,仁和帝却没有心思追究,他心思一沉,不过关押了一个秦牧隐,靖康王已经如此沉不住气了,换做是承王或者是安王,他是不是要派人直接将王府翻个底朝天?
安王在一旁惊叫出声,“开朝以来从来都是各部管各部,除非遇着急事父皇才会提出三司会审,可是,擅自结合两部,皇兄还真是厉害呢。”嘲讽意味十足。
仁和帝睇了安王一眼,转向靖康王,“靖康,你有什么话说?”
靖康王面露惊讶,“父皇,儿臣委屈,儿臣真的不知道下边发生了这件事,儿臣近日去了庄子,才回府不久,外边发生了何事儿臣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秦夫人为何要往儿臣身上扣脏帽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黎婉又开口了,“这件事靖康王不承认也没关系,臣妇状告靖康王还有一事……”
黎婉的话打乱了靖康王的思绪,张冲带人去侯府是他料定了侯府没有秦牧隐黎婉不成事,搜出了罪证秦牧隐和黎婉百口莫辩,没想到张冲竟然被黎婉抓住了把柄。
可是,靖康王冷冷一笑,他不承认,黎婉能奈他何。
仁和帝调整了坐姿,手撑着桌面,黎婉身子颤抖得厉害,膝盖间,血渗透了裙衫流了出来,地面腥红一片,“你还要状告靖康王何事?”
“靖康王和石真叶苏两位大人勾结意图陷害忠良,皇上,这件事您管不管?”
忠良?安王兴致越发高了,以前倒是没发现秦夫人这般有趣,看靖康王波澜不惊的模样,秦夫人这条罪证怕是无法坐实了,虽然他希望能。
靖康王没说话,永平侯府的老侯爷抢过了话,先声夺人,“秦夫人,你信口雌黄也要有证据,胡乱攀咬靖康王,与其说将罪名落到王爷头上,不若说永平侯府和两位大人勾结不正好?”
乔老侯爷今年入的内阁,因着德妃在宫里的地位,他入了内阁也是顺风顺水,说出这话虽有轻视之意,其他人没有反驳。
内阁大臣在官场上起起伏伏几十年怎么不明白今日的情况,无非就是因为黎婉告御状,他们来做个见证,黎婉年纪小,真出了事如果旁人说皇上和两位王爷仗势欺人以大欺小。传出去即便北延侯府站不住理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