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好笑不已,“秦若兄弟,才几日啊,你就学会我们的方言了,牙祭,走走走,打牙祭去。”
刚去布庄不久,就有人拿着全康的画像过来,掌柜一脸为难地和那帮人道“我们是做老实生意的,这种人怎么会认识,你们啊,真是找错人了。”
那帮人不理会,一脸凶相,“有人出价找这两个人,在不在沧州找过才知道,你们做生意的走南闯北,要是见过整个人记得知会我们一声……”
掌柜的点头哈腰,“一定一定,你们放心吧。”
全若低着头,当时他来的时候故意将名字改了,侯府下人多是姓全,担心暴露,全若才有了这个对策,现在看来,再明智不过了。
那帮人走了,掌柜的才直起腰身,一改之前的阿谀奉承,满脸不屑,还呸了声,“收了别人的银子不好好找人,要我们帮忙,坐着收钱,想得美。”
念叨了一句,吩咐全若赶紧进去搬布料。
过了几日,黎婉没什么反应,江妈妈出去回来得越来越晚了,黎婉担心她出事,让紫熏跟着,全若画了一副画,拿着全康全安两人的画像的一帮人,身形高大,不是南夷人,也是看上去也不是正经的人。
全若将画像交给黎婉的时候,黎婉问全康的打算,“奴才来这边本就是为了您和夫人的安危,外边的事儿有全若用不着担心,我和全安不出门便是了……”
这日,江妈妈回来气恼不已,紫熏脸色也不太好看,黎婉一问,才知,有人拿着全康的画像堵在巷子门口,挨个挨个问出去的人,巷子七弯八绕,他们心中有顾忌不敢进来,不过,一条巷子,一走就能走到头,他们不进来就在外边拦着人问,江妈妈镇定,紫熏差点露了破绽,要不是被小李搅和了,估计会生出事端。
紫熏也知道闯祸了,见着全康和全安的画像,她不知抓紧了袖子就被察觉到了。
“无事,明日还是紫熏陪你去,别再露出破绽就好。”
黎婉没想到他们能耐这么大,竟然有本事查到这边来。
下午的时候,祝大夫来了,黎婉心中奇怪,让全安和全康躲到老夫人的屋子去,祝大夫说她身子没什么毛病了,这种时候来,由不得黎婉怀疑,祝大夫进屋的时候,黎婉就坐在凳子上,正在准备小孩子的袜子,祝大夫脸色不太好,“小娘子,不好意思,我来也是没法子了,对了,你们住在这里可习惯?”
黎婉黝黑的脸微微上扬,笑嘻嘻道“祝大夫可是来给我把脉的,这几日觉得身子骨好很多了,您要是看看的话更好。”说着,不好意思地伸出手,祝大夫依言,在黎婉对面坐下,伸出手,搭上黎婉的脉搏,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小娘子身子骨很好,对了,你们住在这里可有遇着什么人?”
黎婉莫名,一脸不解,祝大夫叹了口气,“也是,你怀着身子不出门怎么会见着奇怪的人,有人怀疑杀人犯住在这一片区域!说是要进来查找,不过,这里边的人哪是好相与的,外边拼命的汉子们在这边安家,谁要是带着人进来,只怕有去无回,我也是来问问。”
“没有呢,怎么了吗?”
祝大夫将外边发生的事言简意赅说了,摇了摇头,“那帮人不报官,说是找到凶手了要手刃仇人,我看着啊,城门外死的那些南夷人也蹊跷,整个沧州城,我不说认识所有的人,有多少南夷人还是清楚的,听说那一日整整死了八十多人,全是南夷人,现在南边打仗,南夷人没少帮着出力,我担心啊……”
说到后边,祝大夫的声音小了下去,黎婉跟着愁苦的模样,“祝大夫眼光长远,南夷人在沧州城很嚣张吗?”
“他们哪是嚣张,有钱能使鬼推磨,嚣张的还是咱土生土长的沧州人,就说到处帮南夷人奔跑的汉子吧,还是沧州本地的,家里边父亲患了痨病,他这才去干了那一行……”祝大夫在沧州城几十年了,认识的人不少。
黎婉摇头叹息,“人各有命!”
“是啊,别看着他在外边凶神恶煞,在家里可是出了名的孝子,我也是看他日子不好过才来帮他跑一趟的,我也问过了,有人说前些天见着有几人从这边屋子出去,这不来问问?”
黎婉心惊,秦牧隐走的时候是晚上,那时候正热闹,被人看见也是不可避免,黎婉面上不动声色,“的确有这么回事,那是他们一起做长工认识的朋友,知道我们住这里怎么也要来看看,怎么了吗?”
闻言,祝大夫松了口气,他猜着也是这么个情况,小娘子在沧州人生地不熟,能进出宅子的,就只有在外边做长工的小哥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