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力道不小,黎婉身子疼,松了松,轻声道,“:慢点,别呛着了……”
吃到一半唯一又睡过去了,黎婉将孩子递给秦牧隐,转身整理她的衣衫,自己另一边唯一没喝完的奶,用巾子裹着,手托着一方起伏微微用力,巾子迅速被晕染湿润,完了,黎婉将巾子扔到旁边篮子里,之后,紫兰会来收拾。
又过了一刻,马车停下,不同于上次来时的喧闹,街上安安静静地,黎婉心中困惑,将唯一的衣衫给她罩上去,在外边加了件披风,用披风上的帽子将唯一的头捂着,“侯爷,下马车的时候,你让唯一贴在你胸前,风大,灌了冷风容易着凉。”
秦牧隐拿他自己的大衣将唯一裹好,不漏一丝缝隙地下了马车,黎婉这才掀起帘子,由紫兰扶着踩在小凳子上,聚丰楼三个大字和之前一样,不过,门口的小二少了许多,且,客人也少了。
黎婉算是明白秦牧隐口中还行二字的含义了,这般模样,生意只怕勉强过得去了。
大门口安置了一量牡丹花色的大屏风,拐进去是影壁,之后是开阔的大堂,不同于之前,规规矩矩安置着密密麻麻的桌子,大堂里,顺着窗户边,隔出了一样大小的隔间,各屋子的栏杆高度控制得巧妙,黎婉现在的位子看过去,只见得到里边宾客的发顶,肩膀以上被栏杆上的花盆挡住了。
“侯爷,您来了?”掌柜引着秦牧隐往楼上去,黎婉才注意楼上布局也变化了许多,经过雅间,隐隐约约听着里边有人说话,什么情形却是不清楚了。
掌柜的走到一处门前停下,门口放着两只花瓶,里边插着盛开得正艳的梅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黎婉心情不由得高兴起来,推开门,里边的布置叫黎婉惊讶,取下披风递给紫兰,接过秦牧隐怀里的唯一,屋子里烧着地龙,黎婉将唯一放在桌子边的木床上,眼神带着崇拜,“侯爷,您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
以前是普通的雅间,今时,里边的布局和寻常人家的闺阁差不多,不会显得过分花哨,然所有的摆设都叫人觉得熟悉又陌生,心中还升起一种暖意。
秦牧隐扭头递了个眼色,紫兰全安识趣地关上了门。
“酒楼找了的小厮脑子灵活,当时我准备修葺酒楼时他大着胆子提了出来,全康说不错就应下了,我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秦牧隐说的实话,酒楼的改造全是全康一人决定的,左右,这酒楼以前是谁的,现在是谁的京里边的人都清楚,生意定不会差了,冲着门口的招牌是皇上御笔亲赐的,连着官府都不敢随意进来,更别说寻常百姓了。
门被推开,掌柜的领着人进屋上菜,菜色与寻常要新鲜,其中有几道菜直接将灶搬上了桌,碗罐子下边添着炭,冒着烟,不过,里边的菜很烫就是了。
秦牧隐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你尝尝,是新来的厨子弄出来的,先用油炸,之后搁在板子上煮着……”
黎婉瞥了眼碗里金黄的豆腐,吃了一小口,眼睛满是惊讶,接着又尝了遍其他菜,脸上的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懊恼,秦牧隐明白她心中所想,笑着道,“吃吧,你瘦了许多了。”
他给黎婉一本书籍上边介绍了法子,从哪后,黎婉每天都要做一圈动作,吃饭的时候也节制了许多,秦牧隐担心黎婉下去唯一没有奶喝,还好,靠着张大夫给的方子和厨房熬的汤,黎婉奶水充足,很多时候还有剩余。
黎婉算是明白了秦牧隐还行二字的意思了,酒楼有招牌菜,又有秦牧隐在后边撑腰,来酒楼的人自不会少,价格只怕也不便宜,酒楼大小只有这样,外边没有宾客喧闹排队只怕是秦牧隐想了什么法子。
“侯爷,酒楼是不是限制了宾客数量?”
秦牧隐嘴里塞着菜,瞥了黎婉一眼,没吭声,细嚼慢咽将菜吞下去后喝了一口茶才回答黎婉,“好的酒楼宾客满座,聚丰楼情形不同,每天只开放二十桌便好。”
每日开放二十桌,不同的雅间,这样,酒楼的厨子和小厮也有休息的时候,有时开中午,有时晚上,生意不如其他酒楼,然,赚的银子却是不少,现在,想要来酒楼用膳订桌子要等到明年二月份了。
果真和她想的一样,黎婉不得不佩服秦牧隐的本事,这种在外人看来是放着银子不赚,殊不知,秦牧隐早就赚得衣钵满盆了。
秦牧隐想起一件事要与黎婉说,“二弟成亲我们送什么好?”
秦牧隐手中田产不少,然他不能亲自送给黎城,经由黎婉的手只怕会惹得闲话,秦牧隐叫全付注意着京城的铺子,拿黎婉的名义买了三个靠在一起的铺子,京郊还买了两处宅子,秦牧隐手里边稀罕的玩意不少,铺子庄子,金银玉饰都不能少了。
听秦牧隐问起黎婉才想起的确还没认真思考过送礼的事,黎城上门提亲的时候她从铺子里选了一箱子物件,可这种东西作为成亲的礼物便轻了,她还有两个弟弟,该要慎重。
“侯爷有什么看法?”黎婉手里边银钱充足,她想直接拿一万两的银票,再买两个铺子算了,刘氏糊涂,黎城脑子清醒得很,过两年黎威成亲了,黎忠卿便会提出分家,黎城和黎威不懂,黎婉得为他们考虑了。
黎城的话以后和黎忠卿刘氏住在现在的宅子里,她送了铺子和银票,到黎威成亲的时候她挑一处大一点的宅子,心里有了计较,黎婉抬眼,眼光清澈澄明,秦牧隐搁下筷子,抆了抆嘴角,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