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后背腰带上粘了一处细软的棍子,灰黑相间,看着分外狰狞,今日,秦牧隐一身黑色锦服,后腰多了条东西也不打眼,秦牧隐醉酒了,身后有东西更是不会注意,唯一怕就是被这个吓着了。
“当时侯爷确实后背朝着唯一,可是我抱唯一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灰黑的东西。”黎婉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她满心都是唯一哭不出来的情景,确实没注意秦牧隐身边有没有东西,想着,黎婉向院子看去,秦牧隐不在了,全安全平也不在,黎婉看向门口的紫兰,紫兰解释,“侯爷带着全安全平出去了,说是有事,叫您别等了,小姐缓过来先休息,办完事他就回来。”
秦牧隐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极为不好,若不是紫兰遇着不少次这样的情形了,只怕也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黎忠卿摇头,今晚来的宾客多,秦牧隐要查这件事谈何容易,给刘氏递了眼色,示意她回去休息了,刘氏站在黎婉身侧,道,“老爷,您先回吧,我留下来陪陪婉儿,唯一刚好了点,张大夫,你也留下来吧,前边还有院子,我差人领你过去。”
张大夫没立马回答,待旁边的黎婉出声后才躬身应下,“如此,有劳了。”
唯一吃了奶,在黎婉怀里不哭不闹,眯着眼,约莫吓得不轻,眼睛不时睁开一条缝望着黎婉,黎婉嘴角漾着温柔的笑,“睡吧,娘亲挨着你。”明早方淑要认亲敬茶,黎婉瞅了眼黑漆漆的天“娘,您和爹回去吧,唯一好了,我带着她进屋睡觉。”
刘氏点点头,陪着她进屋后才转身离开。
秦牧隐差不多天亮了才回来,一脸倦色,夜里,唯一睡不安稳,带着黎婉也没怎么睡觉,秦牧隐刚一踏进屋,黎婉就睁开眼坐起身来,动静大了,旁边的唯一咧着嘴又啊啊哭了出来,黎婉拍着她的被子哄了两句,秦牧隐已经走了进来,担心吓着唯一了,将东西扔在一个柜子里,小声道,“唯一睡着了?”
黎婉扭头,唯一皱着眉头不时啊啊两句,秦牧隐脱了衣服和鞋子,翻身上床,唯一听着动静,哭声大了些,秦牧隐忙掀起被子盖好,挨着唯一躺下,手搁在她胸口,“是爹爹,爹爹出去打坏人了,唯一不哭啊……”
黎婉想问问怎么样了,又担心唯一听着说话声哭了起来,躺下,往唯一身边靠了靠,“侯爷,您也睡会吧,天亮了就该起床了。”
“回来的时候,岳父叫小厮与我说了,明日没有外人,敬茶的时间往后挪一个时辰,你和唯一也多睡会。”秦牧隐牵着黎婉的手,一股冰凉蹿入手心,秦牧隐蹙了蹙眉,将她的手拉进被子了,越过唯一的身子放在自己胸口暖着……
一家三口这才睡了过去。
黎城院子,天边第一道曙光亮起来的时候方淑就醒了,她本还担心黎城的一帮同僚闹洞房掌握不好分寸!谁知全被黎威挡了回去!睁开眼,羞涩地抿着嘴角,动了动身子,全身犯疼,撩起帷帐,叫了声秋菊,秋菊是她的陪嫁,方淑撑起身子,感觉旁边投来一道目光,方淑红着脸,转身,笑了笑,“您也起床了不?”
两人之前见过面,经过昨晚终究不一样了,想了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称呼黎城。
黎城张嘴想和她说什么话,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小姐,可是要起身了?”黎城便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方淑红着脸,“将我的衣衫备好,叫冬梅进屋服侍少爷……”
黎城因着方淑脸上的红晕而带来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他屋子里没有丫鬟,一直都是身边的小厮伺候梳洗,很多时候他一个人也能洗漱,不过,他蹙着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来,方淑身为女子,要小厮进屋伺候的确不方便。
“她们服侍你就可以了,我自己来。”黎城起身,瞥了眼昨晚被方淑收起来的白色锦帕,心里好笑,刘氏对那种事情不太在意,黎府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想着方淑小鸟依人倒在他怀里硬要锦帕垫在下边的情景,黎城身形一动,当着两个丫鬟的面,适时将内心的燥热憋了回去,黎城拿着衣衫去了偏房,院子改造的时候屋子也改造过,之前他一个人住的时候房间小,成亲前,刘氏找工匠将偏房改大了,围墙往后推一点,将周围的走廊全围在了房间里。
冬梅进屋伺候方淑,方淑脸色发烫的将手里的锦帕递过去,“找一个锦盒来装着,二爷说老夫人不看这个,你也先收起来吧。”
冬梅强忍住笑意,双手接过锦帕,找出之前备好的锦盒,叠着放了进去。
准备好了,刘氏院子的婆子来了,笑着给黎城和方淑请安,“老奴见过二爷和夫人,老夫人说昨晚您也累着了,左右家里没有外人,晚些时候再过去,时辰还早着,就在院子里用了早膳再去吧。”
婆子脸上堆着笑,方淑给秋菊打了个眼色,后者上前扶起婆子,顺便将手里大红色的钱袋子拿出去,“夫人的一点心意,你收着吧。”
小厨房以为方淑和黎城会去就是院子里吃饭后再回来,故而没有准备早饭,黎城看了看时辰,“天色还早,叫厨房下两碗面配两样小菜就好。”黎城语声柔和,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是昨天刚成亲的人。
秋菊得了令转身去小厨房转达消息了,趁这机会,黎城将府里的事情大概讲了遍,方淑紧张地搅着手里的帕子,局促不安道,“二爷,老夫人叫妾身当家,妾身刚进府便掌管中馈,老夫人心里会不会觉得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