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哪里,江漠楼自然更加要找,只是人人都知道他和江寻意打小的师兄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江漠楼又是担心又是烦躁,索性趁人不备放倒几个,自己绕了条路过来找人,连两个徒弟都扔在了后头。半路上又发现陈远信居然还跟在后面,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江寻意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听着江漠楼讲述,夹住陈远信佩剑的两指却一动不动,陈远信拔了一会没拔出,急於脱身之下就想松开剑柄立刻离开,却没想到,他的手好像被黏在剑上一样,想放都放不开了。
云歇饶有兴致地在一旁围观,江寻意看他一眼,转头向江漠楼道:「漠楼,趁他们找过来之前,你现在赶紧离开这里罢,带着你那两个小崽子先回灵隐山去,稍后我脱身了立刻捎信给你。」
江漠楼知道江寻意是担心他在这里立场为难,很容易多搅和一个人进去,拒绝道:「我不走,没什么可怕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装作不当回事的样子,漫不经心道:「你没受什么伤罢?」
江寻意隐隐听见远处传来人语,难得没有调侃江漠楼,摆手道:「我好得很,就云歇受了点小伤,现在也……」
江漠楼立刻不感兴趣了:「嗯,这是好事。」
云歇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楚楚可怜地看着江寻意:「阿寻,你看看他……」
江漠楼哼一声:「装模作样。」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江寻意火大道:「漠楼,赶紧走,难道我还能没有自保之力吗?灵隐派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不在山上,小心被别人趁机钻了空子。」
江漠楼心中一凛,他对於阴谋方面原本不是十分擅长,但自从江寻意出事之后,面对长辈和外界的压力一个人撑起灵 隐派,短时间里已经成长了不少,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犹豫片刻,抬头看向江寻意。
江寻意冲他点了点头,思考片刻,又道:「顺带帮我办件事。」他冲着江漠楼附耳低语几句,拍拍他肩膀问道:「是不是时间有点紧,来得及吗?」
江漠楼道:「巧了,人我已经带了出来,稍后便可送到。」
江寻意微笑道:「懂事。那你走罢。」
「好。」江漠楼攥紧剑柄:「姑且信你一次,不过若是一个月之内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我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听你的。」
江寻意笑道:「真是怕了你们这种人,动辄就是一辈子一辈子的。人的一生那么长,哪里就这么简单了——得了,快滚吧!」
江漠楼又伸出手指,警告性地一点云歇,转身几个起落就没了影子。陈远信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江寻意掌心突然凭空燃起一簇火焰来。
这团火焰就像是在他肌肤上直接烧起来,江寻意的手却没有任何损伤的痕迹,红色的火苗衬着白皙的皮肤,反倒显出一种别样的美感来。
火焰一寸寸脱离江寻意的手掌,顺着那把佩剑蜿蜒而上,剑刃顶端很快就黑了一块。
陈远信万分惊恐道:「你要干什么?住手!啊——」他说到最后,忍不住惨叫起来。
修仙之人到了一定年龄均会有自己的佩剑,名剑有灵,这剑一旦入手,便与主人息息相关,所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江寻意用自身灵力凝结成的真火生生将陈远信佩剑的一端融化,无异於重创对方的元神,这种痛苦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陈远信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中,云歇面带微笑抱臂看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适,江寻意却猛地停下手来,神色有几分异样。
云歇一愣,忙道:「怎么了?」
江寻意用脚尖拨了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远信,皱眉道:「废物,我本想从他身上问出点什么来,结果话还没问,人就这么晕了。」
云歇拍拍他肩膀笑道:「这有什么,你想问,我再给你叫几个人就是了。」说完话,他举手遥遥向着远处喊道:「哎,那边的兄弟是不是在抓江寻意啊?他在这里呢!」
江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