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哗然,於飞站的较近,立刻提高声音道:「封小姐,你这么说便说承认过去那些关於江师兄的话全都是污蔑了?」
封秋原本正在抽噎,听了这话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眼泪却依旧不断地留下来。
可惜她碰上的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这份楚楚可怜丝毫没有增加同情分,云歇冷冷道:「敢做就要敢当,阿寻被你害成这样还没有哭,你哭什么?秋师姐,你现在当着大伙的面清清楚楚地说一句,当年那个强暴了你的人,到底是不是江寻意?你是不是在撒谎?」
明明结果已经很清楚了,云歇却偏偏要她说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封秋只感觉无限屈辱,然而云歇的目光就像是利刃一般逼视着她,让她不得不开口。
「是、是我说了谎……」
云歇喝道:「大点声!」
封秋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疾言厉色,吓的一个哆嗦,连抽噎都不敢了,勉勉强强大声道:「之前的事是我说了谎,寻……江寻意一向人品清正,对我照顾有加,辱我的并不是他。」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又道:「对不起……」
江寻意看着封秋哭泣的样子,脚下不由自主地一动,终归还是没有上前,他可以感觉到换了一个身体之后,自己对於封秋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正在慢慢减退。当对方把那番话说出口的时候,他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云歇眼角瞥见江寻意的动作,默默收回了还没有伸出去阻拦的手,沉默片刻,还是向封秋道:「你之前不敢和别人说,是怀疑他是魔族的人吗?」
封秋捂着嘴点了点头,颤抖着道:「他的身体能够变成黑雾,也能变成实体,而且我发现,他的身上似乎有很多很多的伤疤,摸……摸上去,就像衣服上的针脚……」
这一回,江寻意和云歇异口同声地失声道:「什么,针脚?」
而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个不远处诡异的死村。
云歇按捺下心头疑惑,重新看向封秋:「所以你知道这件事隐瞒不了多久,需要找出一个人来交代,又恰巧觉得我和阿寻不和,想帮我一把,所以才会顺势把这件事栽倒他的头上?」
「不,不是这样的。」封秋的嗓音有些嘶哑,她用那双含着眼泪的,通红的眼睛看向江寻意,表情不知道是厌憎还是忧虑,一字一字地道:「是因为最后的那一晚,他在我的耳边,叫了你的名字。」
这句话实在太有内涵,听上去淫者见淫智者见智,周围其他无关人士如何作想不得而知,反正云歇的脸色顿时变的一片铁青,江寻意却是惊讶而茫然地问道:「叫我?叫我干什么,难道他还认识我?」
云歇酸溜溜地道:「不错啊,竟然连这样都能找到熟人,江公子人脉挺广。」
他说着话,心里面的担忧却胜过了醋意,一时间想不到哪里有这么一号人,但不管是什么目的,江寻 意被惦记上了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少扯淡,说正事了。」江寻意也没当多大事,总之想不通就不想了,他把自己的目光由云歇身上转移开来,看向已经沉默了很久的老人:「现在秋师姐已经承认,那么陈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寻意问出了这句话,却似乎并不需要对方的回答,或者是知道对方不会回答,他将自己的推断接下去:「你在这个灵隐山上住了足有数十年,几乎与我年纪相仿的所有弟子都是你看着长大的,其中无父无母的只有我、漠楼以及黄岩三人,而连自己爹娘的名字都不知晓的,也就是我和黄岩了,一开始你不知道为什么,把我认作了你的儿子,故而……对我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