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红白五彩
其实杜家的祠堂守卫森严,门口有一队家丁正在巡逻,并不是那么好进的,但这根本拦不住云歇,直接在房顶上画了个穿墙符,就轻飘飘地跳了进去。
里面光线阴沉,一排排的灵位排列整齐,其中便有新去世的杜显,云歇拿起他的牌位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又放回原处。
只是他放回的时候不经意用手按了一下供台,立刻感觉到了不对——那手感有些粗糙,似乎是上面雕着什么花纹。
云歇边说边以指做笔,在桌面上绘出了一个古怪的图案:「阿寻,你见没见过这个?」
这桌子本来是玉石的桌面,被云歇这么轻描淡写地一划,看起来竟像是泥巴捏成的一样,很快便呈现出了清晰的图像。江寻意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冲疑道:「有点眼熟……」
云歇知道他一向记忆力惊人,如果有什么东西让他见过却还不记得具体模样,那就肯定是在一个十分不经意的瞬间……或者,是一个十分让他不会提防的人。
他拍拍江寻意的手背,柔声道:「没关系,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我继续说——我当时发现这个图案之后,自然会觉得供台上肯定有古怪,於是上下敲了敲,果然发现有一块是中空的。」
江寻意道:「你打开了,里面就是这镜子?除了镜子之外,应该还会有别的吧?」
云歇向他比个大拇指:「事实上里面是一个被供奉着的牌位,这镜子还是我从牌位的底座上抠下来的,牌位上的名字就是……」
江寻意脱口而出:「杜琪!」
云歇道:「不错,就是杜瑞那个原本早已经死去的兄弟,杜琪。我只是很奇怪,既然他死是人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情,为什么要独独把他的牌位藏起来?但如果他没死,又为什么要给他立牌位?」
江寻意抬起手来,平平在云歇刚才画在桌面上的图案一抹,那块地方顿时又在他的灵力之下变得平滑如新,他别有深意地道:「这个世上,可不光只分死人和活人啊……」
突然之间,系统的能量又增加了。
江寻意:「……」
这个世上真的不光只分死人和活人啊,还有什么活屍、殭屍、离魂……所以说他刚才是无意中窥破了什么宇宙的大秘密吗?好不容易削了点能量值下去,又涨回来了不少,原因还极有可能是自己嘴贱,心塞。
「阿寻?」云歇晃了晃他的手:「想什么呢?」
江寻意回过神来,暂且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随口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咱们说这些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让余弘他俩听的,你干嘛要单独说?余弘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缺心眼,其实应该多听着点。」
云歇道:「是没什么,只不过这俩人太笨,我说过之后他们肯定还要问问问的,忒麻烦,懒得解释。」
江寻意立刻倒戈赞同:「说的是,其实我也懒得解释。」
云歇笑着眨了眨眼睛,微微放轻了声音:「再说了,虽然没有不能听的,却还有不能看的嘛。」
江寻意一愣,已经被他猛然拉入怀中,江寻意道:「云歇,你……」
下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云歇的唇已经覆了下来,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一下子摔在床上。
江寻意有点眩晕,本能地想起身,云歇的肩膀却抵住了他,低低在他耳畔道:「阿寻,这里……本来就是新房啊。」
腰带一松,衣襟顿时散开,云歇探入他的衣服,略有点凉意的手指便触碰到了他腰间的肌肤,而后又慢慢从小腹抚向了后腰,轻轻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寻意的肤色极白,而目前云歇的眼中,除了他洁白的肤色以外,就是铺天盖地的红,红色的喜服,红色的被褥,红色的帐幔——这红与白,似乎更胜过天下斑斓五彩。
这个时候是白天,日光铺了满床,无端让人感觉到羞耻。江寻意忍不住用一只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又被云歇强硬地攥住手腕拉了下来:「阿寻,你看看我。」
江寻意微微偏头,能够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就在颈边游移,濡湿的唇印在锁骨上,并在感官中无限地放大,手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自己的腰,江寻意终於因为自己难以言说的失控而生出一种掺杂着动情的恼怒来,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云歇……别胡闹!」
云歇的声音里却没有半点的挑逗戏谑,他的手向下摸索着,声音温柔地像要滴出水来:「别动,阿寻,让我看看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