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来了。”早在做出那个决定时，他就回不来了。

“大哥……”虚无圣者大口喘息着，想要挣扎起身，却怎么也做不到，为了能够一击即破圣境的道基之脉，他用上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一丝不剩，他现在只是残破之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在天地间，化为乌有了。

“我送你出去。”轮回圣者只对地上的人这么说着，既然一切都完了，也不再多做他想，一切成空，不过梦一场罢了，但是他会让这个人活着……

“出不去，也不想出去。”道基之脉被毁，圣境完全被封禁，等待彻底的灭亡，他不想走。

“你必须走，我会用所有的力量打开一丝缝隙，你就是成为最平凡的蝼蚁也得给我活着。”山崩地裂，毁灭的力量越来越重，时间真的不多了，本来还表情淡淡的轮回圣者眼睛充血，甚至是爆裂开来，他不会让虚无死的，不会，绝对不会。

“大哥，我不走。”虚无圣者艰难的抬着头，给了轮回圣者一个浅浅却苍白绝美的笑，有多少年没有见到大哥如此对他了，有多少年没有见到大哥跟他说话，有多少年没有见到大哥这般紧张他了。

也许大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要付大部分的责任。

“你必须走，虚无你给本尊马上走。”见到虚无圣者态度坚决，轮回圣者也快疯掉了，心在滴血，在痛，在煎熬，自己怎么忍心见到他受如此痛苦。

“大哥，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哪怕是死，其实我才是最自私的，因为我想陪你走完最后一程，用的却是整个圣境来陪葬，大哥，叫我一声无儿可好。”一口精血被虚无圣者大口喷出。

这下轮回圣者慌神了，什么也顾不上了？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他的至爱，他的宝贝就在眼前，为什么不能亲近，为什么要相互折磨。

“无儿……”轮回圣者大呼出声，把瘫躺在地上的虚无圣者一把捞进怀里，那么轻柔，就怕弄疼了对方。

“有多久了，是十个无量量劫还是二十个、或者是三十个……”窝在轮回圣者怀里的虚无圣者面露心安，已是无憾。

“四十四个无量量劫。”他们就这么相互折磨了对方这么久的时间，到底是谁狠心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一起。

“还是大哥记性好，大哥，回来吧！我们一起参透圣境的奥秘，一起顿悟好不好，简单的生活，到我们这一步已经不需要硝烟战火，而是修心，大哥……”虚无圣者已经气息游弱了。

“我在，我都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无儿，大哥回来，大哥回来了，你不要有事，不能有事。”轮回圣者一个劲儿的给怀中的爱人输送力量，却发现无用，他真的慌神了，原来他也不是万能的，圣境第一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果然他还应该更进一步，顿悟参透，而不是阴谋谋划。

无儿，不要有事好不好，大哥怕，大哥真的怕。

不怕彻底的消亡，而是怕从此再也没有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