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狠狠抽在他膝前的草坪,茂盛翠绿的草地即刻陷下一块,夺走生气被蔫垂在那里,他大气都不敢出。
要是这一鞭落在自己头上,恐怕这儿就是他的命案现场。
“张叔。”傅流野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人,唤的却是一旁管家的姓名。
管家抆了抆额边冷汗,忙应声跑来。
“您在傅家待了也有一段时间,别跟父亲一样,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
鞭子拖着地,靴子踩在地面发出沉闷压抑的声音。
他的脸阴恻恻的,哪怕在热烈日光下,仍拥有一股阴冷气息。
傅流野不过在外待了一段时日,家中竟然多了个抢家业的弟弟,傅远疏这死老东西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怎么,是嫌他太安分了?
傅家是一个弱肉强食、养蛊似的家庭,家庭内部成员自相残杀,选出最强大的领袖。
在很多年前,傅流野认定自己会是下一个领袖,任何敢拦在他面前的石子,都会被他碾碎。
“弟弟。”这两个字在他的齿关中咀嚼,多了几分黏腻湿稠感。
他要是看看,要跟他抢傅家家业的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傅家除了傅远疏,无人不畏惧傅流野,不仅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更因为他的性格。
在他眼底没有常人的是非道德观,一切只随他开不开心、乐不乐意,世人遵循的条条框框於他而言都是废纸一桩。
疯狂、偏执、冷血。
像个疯子。
一路上无人敢拦,这会儿小少爷还在睡觉,有人匆匆给傅远疏通风报信,祈祷傅远疏能在大少爷发疯前赶回家中。
傅流野轻而易举拿到房间钥匙,在门口停顿片刻,推开门,大步流星踏入卧室。
卧室在二楼,采光很好,面积也很大。
听方才那个佣人说,似乎是这小子不喜欢爬楼梯,傅远疏便把整个二楼都给了他。
真够宝贝的。
傅流野神情冰冷漠然,黑靴在地毯发出沉闷声响,床上的人仍旧熟睡,没有受到惊扰。
戴有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拨开透明白纱,他蓦地怔住了。
这位新来的“弟弟”正乖巧躺在床上,被子深黑,衬得露出来的肌肤更白。
一袭白发散落在身下,长而卷翘的睫毛垂落着,因为梦境轻轻地颤。
傅流野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眸光如毒蛇吐信舔舐过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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