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成熟的成年男性,傅远疏只觉得这种问题可笑至极,二者哪来什么可比性?非要逼小孩子说出一个答案,看小孩子绞尽脑汁、满脸涨红的模样,一群人捧腹大笑。
他不懂笑点在哪里,更不明白这种行为的意义何在。
傅远疏看重规矩,从某些方面来说的确算是一个翩翩君子,高傲的他最不屑一些小偷小摸的事。
可现在的他,竟然在小儿子房门口偷听墙角。
甚至为了害怕里头人发现,身子特地往一侧偏了偏,傅远疏对身后跟着的管家与用人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房间内倏然安静下来,气氛忽的凝固严肃,不仅是门外的傅远疏紧张地等待答案,房间内的傅流野也捏了把汗。
经过傅流野的不懈努力,虞芙总算肯张开嘴巴吃早饭,虽然只是吃了几口,但比那天傅远疏喂虞芙时要多。
傅流野禁不住拿自己和傅远疏比较,论年纪、样貌,他都不逊色於傅远疏,至於傅远疏拥有的权力与地位,他冲早都会拥有。
在竞争配偶时,雄性总会将自己与竞争对手一一比较,像评估货物那般,罗列优势与劣势。
虽然最后的结果都大同小异,无一不是贬低对手提高自己。
但傅流野需要得到虞芙的认可,所以他才问出了这个问题:“芙芙,哥哥和父亲,你更喜欢谁?”
虞芙懒洋洋抬起眼睫瞥了眼傅流野,继续阖目闭唇装死,现在他的起床气差不多消完,但仍带着点被吵醒的小脾气,不想说话。
傅流野并不着急,边帮虞芙扣着衬衫扣子,边带着点急切地问:“是不是更喜欢哥哥?”
“不,”虞芙无情戳穿傅流野的幻想,怕他听不清似的,咬字清晰道,“我更喜欢daddy。”
傅流野的脸瞬间垮下:“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傅流野无法理解,“那死老东西有什么好的,一大把年纪,说不定身上还有老人味,再过几年都要入土。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值钱了,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二十四岁的傅流野说出男人二十五岁就不值钱这句话,完全忘了他也即将变得“不值钱”。
细白手指无意识捏玩着傅流野的腕表,腕带在圆润指尖周边闪烁金属光泽,虞芙的动作漫不经心,同他语气那样:“那我也只喜欢daddy。”
傅远疏今年刚过三十五岁,身上哪有什么味道?非要说味道的话,只有淡淡的檀香,这与他的宗教信仰有关。
傅流野这番话完全是恶意诋毁。
纵使傅流野再怎么说傅远疏的坏话,虞芙仍坚持己见,还对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怕惹虞芙不开心,但又不甘心,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傅远疏占了?
正要继续开口,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带着伺候的佣人鱼贯而入。
傅远疏的手刚伸出来,一旁助理便给他送上一个精美木盒,打开木盒,拿出里头的红绳手链,朝虞芙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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