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是一双眼睛,所以没人知道是谁,模特是谁。
张九看的有些奇怪,这个展厅只允许参观二十分钟,之后还要运往外国继续展览。
众人开始自由的参观,张九和端木晋阳走出展厅,走廊里有端着酒的侍应生,张九说:「你不在家里挂一幅吗?」
端木晋阳挑眉说:「我是个粗人,不懂得欣赏这些。」
张九鄙夷的看了看端木晋阳,就他这一身行头,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粗人,粗人一定想要抽他。
端木晋阳轻笑了一声,低头在张九耳边说:「我粗不粗,小九还不知道吗?」
张九:「……」年度最冷的冷笑话……
两个人在走廊里透气,就看到解家大伯忽然走了过来,和别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走进展厅叫了解之玄,解之玄正在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听到解家大伯的话,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失态的说:「怎么可能?!」
然后解之玄的脸色就黑了,两个人一起上楼去了。
张九抬头看着头上,竟然还有三楼,不过应该是工作区,不让人上去的,张九手指轻轻一捏,就听到远处的解家大伯和解之玄偷偷耳语的声音传过来……
解之玄说:「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解家大伯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医生说的,你弟弟……气死我了!这可怎么办!我现在老了,就差点被他气死了!这事情要是传出我,我的脸怎么放,还不被人笑话死,就是死了,也要被人笑话!」
解之玄粗喘着气说:「没事,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没关系,这事情交给我!」
解家大伯第一次这么没主见,说:「之玄,幸好现在有你,不然我就气死了,以前总是觉得你不着调,原来之白才是个不着调的兔崽子,气死我了。」
张九没听懂他们说什么,不过神神秘秘的样子,而且还在讨论解之白,张九拉了拉端木晋阳,小声说:「端木先生既然不买画,咱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做点……
有意思的事情……
端木晋阳欣然接受了,但是并没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其实非常纯洁,也不算纯洁吧,因为他们在听墙根……
张九带着端木晋阳避开人群,然后顺着楼道往三楼走,端木晋阳还以为张九想要在楼道里来一次,的确挺有情趣的,说实在的,闷骚的端木先生还有些小期待。
然而……
他们上了三楼,张九让端木晋阳轻点儿,然后快速的跟着前面走,三楼没有安保,人都遣散了,张九觉得有点奇怪,解家的安保竟然全都不在,神神秘秘的。
他们踏上三楼的楼梯,还觉得应该小心一点儿,省得被发现,但是没想到三楼其实并不安静,传来一阵阵粗喘和哀嚎的声音,前面的解之玄和解家大伯根本没时间管后面跟踪的两个人。
痛苦的呻吟声从最里面的房间传过来,门一打开,那声音更加清晰了,是解之白的声音!
随即门「彭!」一声关上了,张九拉着端木晋阳进了对面的楼梯间。
解家大伯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了,气的脸色通红,快速的顺着楼梯间下了楼,吓得张九还以为要被发现,不过解家大伯走得很快,楼梯间的灯都没有亮起来,他就走下去了,一边走一边说「气死我了」。
张九就更加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冲端木晋阳招了招手,然后跑过去,贴在门上,似乎听不到,於是伸手在门上轻轻画了一个圈儿。
房门瞬间就透明了,透着一层绿光,彷佛只是隔着一层绿色的雾气而已。
房间只是一个休息室,很空旷,一张很大的工作台,另外就是一条长沙发,旁边有个很艺术的铁书架。
解之玄走进房间里,解之白就坐在沙发上,他侧躺在沙发上,满脸都是汗,一只手竟然还被铐在了铁书架上,身体痛苦的颤抖着,手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解之白粗喘着气,牙齿「得得得」作响,双眼发白,冷汗已经把他的衬衫全都泡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贴下来,整个人彷佛从水里捞出来的。
解之白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靠着沙发,粗重的喘着气,似乎抑制着自己的疼痛。
解之玄看到他这个样子,满脸怒容,把手机扔在解之白的脚前,发出「啪嚓!」一声。
解之玄冷笑说:「我刚才听说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竟然怀孕了是吗?你真是够恶心的,真是够恶心!我本来以为你也就这么恶心了,谁知道你竟然还能再恶心!你让整个解家都蒙羞!你让父亲蒙羞,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蒙羞知道吗!」
解之白虚弱的抬起头来,汗水从他脸上滑下来,顺着那双眼睛,顺着长长的眼睫滑下来,那一瞬间,张九猛地看清楚了那双悲哀厌世的双眼。
解之白嘴角轻微的挑了挑,路出一抹冷笑,说:「是吗,但是这蒙羞的身体,也是做爹妈的给我的,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解之玄气的牙齿也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说:「好啊,牙尖嘴利是不是,那你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给你的最好的甜言蜜语。」
解之白深吸了一口,死死闭上眼睛,解之玄被他气的脸色发青,狠狠捏住他的脸颊,迫使解之白睁开眼睛,按亮手机,说:「看啊!看!!!不看吗,韩蔚臣发给你的,看啊,不看要我给你念吗!?身为解家的人,你这个怪物竟然不知廉耻的跟一个男人瞎搞,好啊,现在好了,看看这个男人给你的短信!」
解之白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里全是愤怒,低吼着说:「身为解家的人?!你竟然跟我说身为解家的人该怎么做,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做的,做你的春秋大梦,解家的事情你一分都没管过,父亲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有脸和我谈解家吗!」
解之玄被他的的吼声吓到了,「啪!」的一声扔掉手机,说:「好好,你牙尖嘴利是吗,父亲说了,这件事情归我管,我今天就管管……解之白,你知道你有多可恨吗?从小到大,明明你才是妖怪,在外人眼里出众的总是你,而我呢,我只能变成了一个不思进取的人!」
解之白冷笑了一声,说:「别把你自己的懦弱盖在我头上,我可当不起。」
解之玄脸色狰狞,说:「你能说会道是吗?是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勾引了我的助手吗,韩蔚臣草的你爽吗,很过瘾是吗,说不定你这个怪物比女人还能个儿?凭什么平白便宜了韩蔚臣那个小子,我也来试试!」
解之白脸色惨白,嗓子快速的滚动,气的说不出话来,冷汗涔涔的往下流,解之玄看见他的手被铐着,而且全身瘫软,立刻露出狰狞兴奋的表情,快速的扑上去。
张九在外面听得异常气愤,见解之玄扑上去,立刻「彭!」的一声踹门进来。不过门里的解之玄也没有扑过去,解之白见他扑过来,牟足了一口气,猛地抬起腿来,一脚踹在他胸口上,随着门被踹开的声音,「彭」一声,解之玄也被一脚踹了出去。
解之玄倒在地上,疼的感觉肋骨都要断了,解之白一脚踹出去,肚子疼的也不行,冷汗直流,手铐发出「哗啦啦」的颤抖声。
张九冲进来,解之玄大吼着:「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九伸手一把拽住手铐,就听到「卡嚓!」一声巨响,金属的手铐瞬间崩的四分五裂,张九猛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散发着绿色的光芒,眯着眼睛盯着解之玄。
与此同时,手铐的碎渣猛地弹在解之玄的胸口上,将衣服和皮肤全都划破了,力道非常大,解之玄瞪大了眼睛,惊恐的颤抖了两下,嗓子颤抖的说:「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