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惊魂画廊7
这是韩蔚臣要送给解之白的戒指,而且看样子花了大价钱买的。
婚戒摆在桌上,冰箱里都是食材,然而韩蔚臣突然消失了,家里断水断电臭的不行,韩蔚臣辞职之后也没有找到下一个工作,这一个多月他不在家,也不在公司……
张九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端木晋阳点了点头,说:「或许吧。」
张九拿着婚戒晃了晃,说:「我想用这个看看。」
端木晋阳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韩蔚臣真的遭遇不幸,那么用他碰过的婚戒就可以感应到,而且如果有必要,还可以把韩蔚臣的魂魄招过来,他们可以问问清楚。
之前张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阴气,所以做这些事情很费劲,但是现在不同了,张九已经恢复记忆,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气息,不会让阴气伤害虚弱的肉身。
端木晋阳点头,张九就把婚戒夹在中指和食指锺简,彷佛是夹住黄符一样。
张九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念动着,声音很轻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猛地一瞬间,张九黑色的眼眸突然发出一股幽绿色的光芒,神色一下凌厉起来。
「呼——」的一声,一股风从婚戒上发出,张九皱了皱眉,猛地「呵——」了一声,婚戒发出「啪」一声掉在地上。
端木晋阳眸子一眯,伸手将张九接住,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的手直颤抖,他猛烈的喘着气,眼睛瞬间就恢复了黑色,倒在端木晋阳怀里,轻轻的战栗着,脸色有点难看。
张九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婚戒掉在地上,但是并没有韩蔚臣的灵魂被牵引过来,张九说:「我的确从戒指上感觉到了死气,但是……」
张九说着顿了顿,说:「奇怪的是,韩蔚臣的魂魄却招引不过来,而且戒指上的怨气太大了,我刚才……」
张九说着,还觉得有些心惊,他刚才差点被那股怨气给吞噬了,可怕的怨气从戒指上席卷而来,带着绝望和痛苦,那种绝望和痛苦的心情,张九能在自己的心底感应到,他也曾经感受过这样的痛苦,就在端木晋阳投身到融天鼎中的时候……
张九嗓子里还发出轻微的粗喘声,端木晋阳伸手轻轻拍着张九的后背给他顺气,说:「那么现在我们能肯定两点,第一点是韩蔚臣已经死了,第二点是韩蔚臣的死亡并非正常死亡。」
张九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说:「还有一点,韩蔚臣的魂魄招不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魂魄招不过来有很多理由,例如魂魄被固摄在了某个地方,例如肉身没有得到安宁,又例如也有一个天师或者懂得术法的人在控制韩蔚臣的魂魄,这些疑点太多了。
然而张九能肯定的一点是,韩蔚臣已经死了,而且死了一个月之久,那么解之白接到的短信,都是假的!
并非是韩蔚臣本人发的,短信上也没有阴魂的气息,绝对不是韩蔚臣的魂魄发出来的短信。
张九说:「我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解之白,他现在这个样子,告诉他的话,韩蔚臣已经死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很大的打击,不告诉他的话,解之白的打击也不小,而且还会一直误解韩蔚臣。」
端木晋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咱们先回去,这件事情,肯定要和解之白说,只不过是什么时候说的问题。」
张九叹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端木晋阳扶着他,没有忘了把婚戒捡起来放在盒子里带走,两个人出了韩蔚臣的家,很快就回到了医院。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解之白刚刚吃了晚饭,他身体很虚弱,正在卧床休养,不过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张九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解之白就看到他们了。
张九走进去,看着床头的手机,手机还静静的摆在那里,张九没有说话,就听到「嗡——」一声,解之白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一条短信冲了进来。
张九一愣,转头一看,又是署名韩蔚臣的短信,内容很简单,这回变成了——变态!
解之白的牙齿发出「得得得」的声音,他的手有些颤抖,每次短信冲进来的时候都是成群结队的,这次也不例外,一片短信相继冲进来,铺天盖地的,手机发出「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
解之白颤抖的手按住手机,看到张九在看自己,苦笑了一下,说:「我觉得自己真是病了……我明明知道他发短信来只是羞辱我骂我,但是我竟然没想过要把他的号码拉黑,我真的是病了……」
解之白说着,眼圈一红,似乎忍不住想要哭出来,他的脸上表情很痛苦,张九看得出来,解之白是真心喜欢韩蔚臣的,虽然最先提出交往的是韩蔚臣,然而解之白的感情并不比韩蔚臣少。
张九有些看不下去,让解之白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果断的把手机关机,手机一下就安静下来,不会再发出那种可怕的「嗡嗡」声。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有一件事情,也是刚刚发现,一定要和你说,这些短信都是假的,不是韩蔚臣本人发过来的。」
解之白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些喜悦,说:「真的?」
张九点头说:「真的。」
他说着,把那个红色的小盒子拿出来,递给解之白,解之白狐疑的打开,里面躺着一对钻戒,张九说:「这上面刻着你和韩蔚臣的名字,他早就买好了,应该在一个月之前,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是想在你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你。」
解之白更是一愣,他完全没有料到,韩蔚臣竟然买了钻戒,解之白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其中一个,内圈里果然有字,字非常小,但是很清晰,写的是——蔚臣。
解之白被喜悦冲昏了头,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说:「那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偷了韩蔚臣的手机?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可是韩蔚臣搬家了,而且他……还辞了工作,突然就消失了,如果只是丢了手机,一定会联系我的,他……」
解之白非常聪明,他也是在商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现在的解家都是他撑起来的,而且没有自己父亲的一点儿帮助,解之白不只是聪明,而且非常精明。
他这么说着,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恐惧冲上了脑袋,小腹竟然有些隐隐作痛,解之白屏住呼吸,抑制着疼痛,说:「韩蔚臣怎么了?你知道是吗,告诉我……」
张九看了一眼端木晋阳,端木晋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解先生,其实我们也是刚刚知道,韩蔚臣搬家是因为买了新的房子,他恐怕不是为了躲着你……我们之所以说这些短信不是韩蔚臣发来的,是因为韩蔚臣可能在一个月之前已经去世了。」
解之白嗓子里发出「呵!」的短促呻吟,猛地蜷缩起来,张九「啊」了一声,说:「他太激动了。」
解之白的确很激动,他脑子里其实想到了很多不好的结果,但是他从来没敢想是这样的结果,韩蔚臣已经死了一个月,那么就是从他过生日的时候,突然联系不到韩蔚臣,那时已经死了吗……
解之白不敢想像,那个时候他还在猜度韩蔚臣,而韩蔚臣已经不在了……
解之白按住自己的腹部,满头都是冷汗,张九说:「我来。」
他说着快速的过去,伸手按住解之白的手腕,压住他的脉门,缓缓将阴气渡进去,解之白的激动引起了腹中鬼胎的紧张,鬼胎一紧张,就觉得外界对他是有害处的,当然会反抗,解之白绝对不会好受。
张九把自己的阴气渡进去,鬼胎得到了安抚,慢慢的平息了下来,解之白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彷佛是水洗的,粗重的喘着气,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并不是呻吟的声音,而是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