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博阳侯府三年前认回的那位少爷薛明玉?」
薛明玉面如土色,五皇子一张脸也瞬间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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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同博阳侯府出的那位少爷搅到一处去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到各处,闻此一事之人皆摇头叹息,有的是为了五皇子,有的则是为了薛明玉,可不管怎么样,这两人是真正拴在一处去了。如今男风盛行,男男成亲都算得寻常,是以五皇子玩儿男人才会玩儿得那般理直气壮,可如果对方也是个身份极拿得出手的人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这好事已成,身份又相称,难道就玩儿玩儿了事儿?是始乱终弃还是以权压人?鉴於五皇子以前就有这方面的前科,是以大家很容易就往这方面想。早前对像身份低还好,如今竟然已经玩儿到达官显贵子嗣身上去了,更别说薛明玉自己身上还有官职呢,怎就能如前些时候那几个这般算了。
只要不怕寒了手下人的心,五皇子就得给薛明玉一个名分,而且还得对方乐意,绝对不能说是被人逼的!
五皇子那个恨呐,他被罚去修皇陵的时候薛明玉还没有被认回来,彼时离京甚远他又杂事缠身,自然没有心思关注博阳侯府是多了一个人还是少了一个人,以至於当初听到薛明玉三个字时他竟一点印象也无,这才犯下了如此荒唐的错误。
如今说什么都於事无补了,是以五皇子只得逼着薛明玉对外说同他两情相悦,然后将这丑事转为风流韵事,如此最终定要以两人成就好事为结尾的,可五皇子不可能蠢到将自己王妃的位子让出去,不单是成亲前薛明玉便坏了名声,更是因往后子嗣若全是庶出可就笑掉人大牙了,是以,当夜他便入了皇宫跪求皇帝许其聘薛明玉为侧妃。
薛明玉呢?他当初被人戳穿身份之后就一直躲在侯府不愿见人,连翰林院也不愿去,一直到侯府里头乱起来他才知晓外头已经闹成了何种模样。
「孽障!」
薛仁拖着病体拿了拐杖要揍薛明玉,后者为着让家里给撑腰硬是生生受下,薛仁动了真怒,这下手也没掌握好分寸,薛明玉挨了重重的一下后惨叫一声倒地,薛仁又是气又是怒,可却无法丢着薛明玉如此不管,遂找了人过来替他查看身子,自己却被博阳侯叫了去说事。
「父亲,玉儿也是一时糊涂,想来是那庆王见他年纪小不知事有意强人所难,父亲定要为玉儿做主啊!」
博阳侯见薛仁如此霉头紧皱,三儿子看来是当真将那薛明玉当成了亲生骨肉,往后若是庆王以薛明玉相要挟,薛仁少不得还得将博阳侯府给搭上去,如今却是不能再拖了。
「薛明玉并非你亲生。」
虽是难以接受,可博阳侯也不是个拎不清的,咬牙无视自个儿三儿子那愈发瘦弱的身躯,终究是说出了这句话。
「此事绝无可能!」
薛仁大吼出声,却不想激动太过一口痰昧在嗓子眼儿咳不出去咽不下来,险些就这般去了,还好大夫来得及时将其救回。博阳侯见此也不敢再逼他,只着人将薛仁送回房中好生伺候,若是醒转过来立马将汤药奉上。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二房不可能装聋子,是以薛信适时地跑了过来故作惊慌地对博阳侯道:
「孩儿听闻玉儿竟不是三弟所出?!」
他面上表情挑不出错,语调也毫无破绽可循,可博阳侯单单回了他一个眼神,却教他那点小心思无所遁形。
「你也无须花恁多力气在这旁门左道上,爵位如今只能给二房,你且收收心,是时候考虑如何在换位之时稳住薛家不被再次连累了。」
薛信心中震颤,一是因着承爵铁板钉钉而狂喜,一是因着亲爹所说之事……
「圣上英明,这皇位除了太子还能做何选择?」
博阳侯摇不愿再多说,薛信见此也不纠缠,只继续询问如何处置薛明玉一事。
「可要将其除籍,将我那真正的侄儿接回来?」
「明珠是要认回来,可薛明玉却也不能除籍。」
真要除籍,也不是在这档口儿。
薛信突然想起今早曾听闻有人来府中找过父亲,想想此前父亲说的莫要让薛家在皇位更迭之时受牵连一事——难道是有人要将太子和庆王一锅端了?
那与薛明玉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