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玉无奈道:“君上,还是走罢。”
梁羡摆摆手:“等会儿,再等一会子,不碍事儿的,你就不好奇?太子昭明看起来像朵温文儒雅的小白花儿,但是纵横在朝廷里,小白花根本活不过三天!”
说着,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清玉。
白清玉:“……”
的确,太子昭明乃是舒国的太子,堂堂一国太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没什么可非议的,但太子昭明的内里,必然不是单纯的一个人,否则他是活不到这般大的。
太子昭明一直没说话,邹安瑾冷笑道:“太子说不出来了?好,那我帮你说,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应允我做舒国的天官塚宰,应允我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只要有你一日,便有我邹家一日!而你是如何答允你的君父的?你答允他,即位之后,立刻削弱我邹家的地位,绝不会让我邹安瑾做天官塚宰!”
“孤……”太子昭明张了张口,然嗓音卡在喉咙里,这么看来,邹安瑾全都说对了。
太子昭明显然有两负面孔,一副是侍奉君父的,另外一副是面对邹安瑾的。太子昭明的父亲,也便是舒国的先君,深知邹家在舒国权势滔天、只手遮天,因此想要让儿子立誓,削弱邹家的势力地位,毕竟一旦卿族的实力地位超过了公族,必然会引起国家动荡。
太子昭明答允了父亲的条件,这不只是遵从儿子的孝道,毕竟太子昭明若是不答允,先君的儿子又不止他一个,如何能成为舒国的储君太子呢?
当然,还有第三个因素,让太子昭明答应了这件事情,便是邹家本身。邹家乃舒国第一大卿族,自古以来,卿族便是由臣子组成的势力,而公族便是由皇亲国戚组成的势力,每个朝代都是公族高於卿族,一旦出现卿族高於公族的情况,势必会引起叛乱,先君这般思虑,太子昭明也深谙此道。
太子昭明答允他的君父,完全是顺水推舟,以君父的名义,来打压邹安瑾一族。
“孤那是迫於无奈……”
不等太子昭明解释,邹安瑾哈哈大笑起来:“舒昭明!你以为我是三岁顽童么?我不是!我在舒国的朝廷纵横这么些年,什么看不通透?你利用够了我,便开始嫌弃我位高权重了,对么?今日你能削弱我邹家,明日你便能因为各种舆论,灭了我邹家满门!我说的对不对?”
邹安瑾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道:“还有,你以为我不清楚么?先君为你选定了舒国夫人,只等你即位便会成婚,而你这个好儿子,也没有反对,甚至一句不愿的话也没有说出口,你真是孝顺呢……那我呢?便是你利用罢了丢弃的棋子,对么?”
“阿瑾,孤……”太子昭明道:“孤只是假意答应君父,并没有当真。”
“可我当真了!”邹安瑾冷声道:“这个朝廷里,虚虚假假的太多了,太子您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么?既然太子选择背叛,那我邹安瑾何不先下手为强?”
“你是为了这些……”太子昭明眯着眼睛:“背叛於孤,选择二弟的?”
“无错!”邹安瑾扬起下巴,轻蔑的道:“公子晦可比太子您听话得多,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他贵为公爵之子,甚至跪在我的脚边,抱着我小腿请求我,让我助他即位,允诺我邹家世袭天官塚宰的官位。而你呢?太子,你可以么?我现在可算是明了了,什么狗屁的感情,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不会背叛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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