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点带头:“快速准备,孤急用。”

“是是,小臣敬诺!”

昏君的要求,寺人怎敢质疑,风风火火的准备藤草,足足准备了两大筐,搬入殿中。

梁羡也算是心灵手巧,小时候家里穷,根本没钱买玩具,梁羡便用草编小兔子来哄妹妹开心,因而此时编起小兔子,可谓是得心应手。

公子晦落水之后有些咳嗽,但他身子骨年轻,加之从小便不是娇气之人,第二日已然恢复了八成。

叩叩——

是敲门声。

公子晦戒备的道:“谁?”

“是孤。”梁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公子晦更是戒备:“不知梁公前来,所谓何事?”

梁羡并不回话,自来熟的推开舍门,施施然走进来。

公子晦还未起身,立刻将锦被盖在自己身上,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似乎生怕梁羡这个昏君“见色起意”。

梁羡摆出一脸亲和的微笑,走到公子晦的榻边:“二公子,把手伸出来。”

公子晦狐疑,满脸的不耐烦:“做何?”

梁羡却执意道:“把手伸出来。”

公子晦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更是不耐烦:“要杀要剐爽快一些,别……”

哗啦——

不等他说完,梁羡将背着的双手正过来,原他手中捧着一个青铜小豆,豆是当时的器皿,类似於小碗。

梁羡将小豆倒扣过来,哗啦一声,草编小兔子扑簌簌的从里面撒出来,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足足二十来只!

公子晦的嗓音戛然而止,微微半张着嘴唇,脸上还保持着不耐烦的表情,但那表情正在缓慢的,一点点开裂。

“这是……”公子晦的指尖微不可见的颤抖,想要去触碰那些草编小兔子,但小兔子仿佛是火焰做的,也仿佛随时会咬人一般,致使公子晦的手指始终不敢伸过去。

梁羡见他出神,当即将自己的袖袍往上拽了拽,故意露出自己细腻白皙的手掌,只见梁羡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掌上,大大小小都是红色的划痕。

毕竟是粗糙的藤草,生着许多毛刺,做这种草编小兔子,便算是熟手,也难免会被刺伤划伤,都是小小不言的。

梁羡故意露出手上的伤口,果不其然,公子晦一眼便看到,梁羡又装作不想让公子晦看到的模样,连忙用袖袍遮掩。

啪!

公子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梁羡的手腕,迫使他展开掌心,大大小小的红痕更是刺目扎眼。

“你……”公子晦的眼神波动,冲疑道:“这些都是你编织兔子的时候……划伤的?”

梁羡心中一笑,无错,便是如此,多感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