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梁羡的脸色更是难看。

白清玉朗声道:“姚陛长,你带一队五十骑兵,去前面探探路。”

“是!”姚司思拱手,立刻清点五十铁骑,跨上骏马,也不打伞,也不穿蓑笠,马蹄踏着水花,飒遝而行,飞扑向前,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梁羡啧啧摇头:“年轻真好啊。”

白清玉挑了挑眉:“倘或卑臣未有记错,君上比之姚陛长,也只是年长一岁。”

的确,梁羡这个身子年纪轻轻,放在现代还未成年,妥妥的十七岁高中生,比姚司思也就大一岁。但其实呢?梁羡的本质是个三十二岁的上班族,虽不算大叔,却已然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

梁羡见到白清玉探究的眼神,便知道他在套自己的话,一点子也不上钩,笑眯眯的道:“孤随意感叹一句,不行么?文人雅士还能伤春悲秋呢,孤这个昏君,便不可顺口胡诌?”

他说罢,对白清玉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道:“丞相这随便套话,找个机会便给人刨坑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孤可是不会上当的。”

白清玉没想到梁羡如此机警,但他面不改色,一点儿也不羞愧自残,拱手道:“君上英明睿智。”

梁羡:“……”臭白莲!

白清玉身为丞相,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与梁羡说了两句话,便转身离开,公子晦一看,好机会,姚司思不在,丞相也去忙正经事儿,梁羡身边无人,正好适合自己过去攀谈。

公子晦倒了一耳杯水,有些许的紧张,准备端着羽觞耳杯去搭讪,刚走了一步,眼前一道黑影遮蔽下来,抬头一看……

——百里无疾!

公子晦下意识后退两步,眼神乱瞟,一副心虚到极点的表情,抿着唇角,便算是过了几日,还是觉得被百里无疾轻咬的唇角火辣辣的刺痛,怎么也忘不掉那种感觉。

百里无疾拦住了他的去路,却一直不出声,公子晦支吾道:“有、有事么?”

百里无疾面容平静,仿佛那日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甚至他已然忘记了那日的意外,楠漨淡淡的道:“二公子,丞相请二公子过去一趟。”

“哦哦!”公子晦连连点头,把羽觞耳杯塞在百里无疾手中,调头便跑,根本不敢多看百里无疾一眼。

百里无疾低头看着手中的羽觞耳杯,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划在耳杯的边沿之上,眯着眼睛打量着落荒而逃的公子晦,又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雨棚中避雨的梁羡,他的唇角微不可见的一挑,露出一个阴霾而锐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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