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玉却不解恨,他素白的袍子上,俊美的面颊上,飞溅的全都是血迹,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手中执着勾刺长鞭,不停的鞭笞着昏厥过去的柳相。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犹如从黄泉爬出来的恶鬼,整个人充斥着暴戾的气息。

“丞相!”梁羡唤了一声,对方根本没有理会,继续鞭笞着柳相。

柳相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满脸血污,一动不动的昏死着。

“丞相!白清玉!”梁羡又唤了两声,冲上去抓住白清玉的手腕,白清玉这才停歇下来,“啪!”将鞭子扔在一边的地上,抖了抖手上的鲜血,回过头来,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梁羡。

“怎么?你也要阻止我,对么?”

梁羡被他这样凝视着,一点子也不畏惧,平静的回视:“孤不是起来阻止你的,孤是来令你清醒的。”

“清醒?”白清玉沙哑的喋喋而笑:“我很清醒!我若不清醒,这个庸狗早就死了,还留得他打开城门?还留得他交出兵权?我很清醒,再清醒不过!”

梁羡道:“柳相通敌卖国,必死无疑,何必脏了你的手来杀他?你与他说到底血脉相连,不管是天大的仇恨,你又身为晚辈,在世俗庸人的眼中,这便是不孝,有违天常。”

“天常?!”白清玉哈哈大笑:“天常是什么?你这个昏君什么时候,也在乎天常了?”

梁羡静静的道:“孤不在乎,因着孤是昏君,你呢?你苦心经营这般久的清涤贤名,因为这只庸狗毁於一旦,值得么?”

白清玉双手攥拳,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滔天的仇恨就在他的眼前,而白清玉为了世俗的眼光,无法复仇。

他死死盯着梁羡,沙哑的道:“连你也要阻止我!连你也要……”

嘭——

白清玉的话未说完,突然出手如电,扣住梁羡的双手,将人直接推在牢房的墙壁上,压制住梁羡的手腕举高在头顶,另外一只手掐住梁羡的脖颈。

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恨,掐住梁羡脖颈的手却没有用力,反而抬起他的下巴,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梁羡大吃一惊,谁能想到白清玉说风便是雨,他本想用力推开对方,但白清玉的吻激烈又脆弱,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助,甚至是祈求,分明那么强势,却仿佛一个被世人丢弃的小可怜儿。

梁羡心头一颤,推在白清玉心口的手掌莫名缩紧,反而用窍细的手指绞住白清玉布满鲜血的衣襟,二人的吐息紊乱不断交缠,梁羡甚至慢慢闭上了眼睛。

叮咚——

昏君点数+10

梁羡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一不留神就竟与白清玉深吻了两分锺,白清玉似乎也渐渐冷静下来,慢慢放开了梁羡。

梁羡被他放开,膝盖莫明发软,一声惊呼险些直接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