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慢悠悠走进来,直接在太室的榻前坐下,目光幽幽的凝视着周子彦,笑道:“阿彦哥哥,这么晚了, 不歇息么?”
他这么一说, 周子彦的呼吸登时凝滞, 他突然想到了昨日之事,撇开目光道:“你给寡人下药的事情,寡人不与你追究,你走罢。”
黎漫轻笑一声,道:“我便知道,阿彦哥哥心里头还是舍不得我的。”
周子彦正色道:“寡人要就寝了,黎公请回罢。”
黎漫犹如一条水蛇,靠近过去,依偎在周子彦怀中,用窍细的手指轻轻勾勒着周子彦衣袍上的花纹:“阿彦哥哥,你心里头,亦是有我的,对么?昨日里你好凶,怎么,今天便不认帐了么?”
周子彦后退两步,想要与黎漫保持距离。
黎漫笑道:“宫人都被我遣走了,没有人会知晓什么,在你迎娶天子夫人之前,就让我来伏侍阿彦哥哥,不好么?”
不等周子彦反驳,黎漫又道:“我不会阻挠你迎娶夫人,只要你立了夫人,我便离开,再也不纠缠於你,然……在那之前,让我伏侍阿彦哥哥。”
周子彦的嗓子干涩到了极点,他本应狠狠的拒绝黎漫,但不知为何,只要听着黎漫那带着恳求,可怜兮兮的语气,周子彦的心窍便无法狠起来,始终放不下这句狠话。
嘭一声轻响,黎漫缠着周子彦倒在天子的软榻之上,帐帘扑簌簌的落下……
“不许。”白清玉冷声道。
“不许什么?”梁羡迷茫。
白清玉咳嗽了一声,道:“卑臣的意思是……系统的分析并非明智之举,天子与君上乃是君臣之别,若是当真发生什么,日后反而会心存芥蒂,所以……”
梁羡摆摆手:“这般不靠谱,孤自然知晓,不过……”
梁羡狡黠一笑:“这第一条的分数,不赚白不赚。”
打扰别人亲热而已,很好完成,梁羡当即高抬腿,重重落下脚步,故意朗声道:“天子?天子您歇息了么?外面没有宫人,阿羡便自自作主张,自行进来了。”
他这么一说,太室之中果然有动静,慌乱的簌簌声,伴随着周子彦急促的朗声:“阿、阿羡?你在外间你等候,寡人马上便来。”
梁羡笑眯眯的道:“是,兄长,不必着急,你慢慢的出来便可以了。”
周子彦明显顿了一下,这才应了一声,过了良久,梁羡都快睡着了,这才听到脚步声,是周子彦从太室之中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袍,衣衫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正直极了,道:“这么晚了,不知阿羡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梁羡拱手道:“不瞒天子,的确是要紧之事。”
他将狄人准备埋伏的事情说了一遍,周子彦蹙起眉头:“狄人狡诈,的确不得不防。”
众人正在探讨,一条人影从太室走出,幽幽的道:“既然狄人是秘密偷袭,梁公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呢?”
是黎漫!
黎漫衣冠楚楚的从太室转出来,自行坐在席上,他的面颊还泛着微微的红晕,但看脸色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反而是周子彦稍微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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