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普惊慌叫错,心中打鼓。
就在此时,有人朗声笑到:“无错,公孙这般聪敏通达之人,一看便知,与孤是一路人,你说对么?”
公孙夙带领的虎贲军突然分开两路,自动让开中间,一个身穿黑色朝袍,头戴七珠冕旒的年轻男子,大步走入会场。
“梁公?!”
“是梁公……”
“梁国的国君来了!”
“他不是跟着天子会盟么?怎么突然回到王都了?”
不只是羣臣有此一问,周普也有此一问,他才是最想问这个问题的人。
周普震惊的道:“梁羡?!怎么是你!?”
“是孤你不满意?”梁羡笑眯眯的道:“孤乃天子亲点卿士,祈雨庆典这般隆重的祭祀,孤身为一朝卿士,自然要主持庆典,出现在此处,有何不妥么?”
周普慌张的道:“公孙夙,杀了他!还等什么,把梁国的军队拦住!!拦住他们!”
“啧啧,”梁羡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也,你还抱着什么侥幸之心?公孙夙……可是孤这面儿的人。”
他说罢,举起手来,黑色的袖袍轻轻一招。
踏踏踏——
又是脚步声,铿锵有力,整齐划一。
梁国的军队从外涌入,与公孙夙的虎贲军拧成一股,里外接应,公孙夙的虎贲军矛头一转,立刻指向周普。
“你!”周普一时间变成了众矢之的,他做梦也没想到,兵变竟然如此简单,且是失败的简单。
距离周普兵变开始到失败,只用了公孙夙吃两个果子的时间,还有一个果子太酸,公孙夙只啃了一口。
周普眼神乱瞟,似乎想要找机会冲突出去,梁羡道:“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这周围是公孙的两千五百兵马,哦忘了与你说,孤的梁军此时已然开入王都,接管了王都的守卫,想要逃跑,恐怕是难上加难喽。”
周普脸色煞白,突然,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上前,抱住梁羡的脚踝,声泪俱下的哭诉:“梁公!!卿士,是我……是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是我的错,还请梁公饶恕我这一次罢!梁公开恩啊,开恩!”
梁羡甩了一下,想要将周普踢开,但是周普身形发胖,梁羡一时间竟没能踹开周普。
周普抱着梁羡的脚踝,眼神突然狠戾起来,嘶吼道:“不给留活路,那我便拖你一起下黄泉——!!!”
铮——
竟是冷箭的声音。
周普还留了后手,安排了弓箭手藏在会场的高处,他方才抱住梁羡的脚踝,并不是想要求饶,而是想要拖住梁羡,让弓箭手刺杀於梁羡。
“当心!”白清玉看到白光一闪,侧身扑过去,一把抱住梁羡。
他冲过去之时,脑海中还在想,这场面似曾相识,当时在柳水,自己也是这般不加思考的为梁羡挡箭,什么引以为豪的深思熟虑,全都抛之脑后。
白清玉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是栽了,栽得悄无声息……
梁羡眼看着白清玉冲过来替自己挡剑,白清玉中箭落水的记忆重新席卷而来,他可没有第二张起死回生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