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转身要走,因着冯巫是盲人的缘故,加之他动用“神力”需要消耗自己的精血,天生面色苍白,看起来便有些楚楚可怜,说不出来的脆弱,姚司思一时心软,便道:“等等。”
冯巫立刻转过身来,“凝视”着姚司思。
姚司思咬了咬嘴唇,道:“你、你坐下罢,我替你上药。”
“多谢姚陛长。”
冯巫坐下来,姚司思低声道:“你把衣裳退了。”
冯巫却一本正经的道:“不瞒姚陛长,伤口在背上,冯稍微一动,便觉得背部撕裂般疼痛,所以……不知可否劳烦姚陛长,为冯退衣?”
姚司思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更加犹豫了,按理来说冯巫是个男子,自己也是男子,给他退衣并没什么,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可偏偏眼前这个男子,与自己发生过暗昧的干系。
姚司思干脆一闭眼,将冯巫的衣裳扯下来。
“嘶……”冯巫□□了一声,轻声道:“可否请姚陛长,对冯温柔一些?”
梆梆!
姚司思的面子登时红润起来,脸颊烧得发烫,十足的不好意思,连声道:“我……我会轻一些,你别说这样奇怪的言辞。”
“奇怪?”冯巫一笑:“可冯并未觉得哪里奇怪。”
姚司思说不过他,专心给冯巫上药,仔细一看,除了被俘虏的伤口之外,冯巫的后背还有很多伤痕,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盘踞在他过分苍白,却宽阔挺拔的脊背上。
姚司思喃喃的道:“这些伤疤……”
冯巫满不在乎,淡淡的道:“都是幼时之事了,早就忘了。”
是了,冯巫幼年在冯国,虽然是公子,但过得日子还不如寺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打骂欺负他,这些伤疤便是证据。
因着陈年累月,加之没有涂药的缘故,这些伤疤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如此想要祛疤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姚司思一直觉得,伤疤是将士的勳章,没有比这些伤疤更能证明一个将士的才能,只是……冯巫的伤疤,却不是什么勳章,而是他不堪的过往,伤痕累累。
姚司思这般想着,有些出神,手指尖轻轻扫过那些疤痕,冯巫的脊背明显一紧,肌肉瞬间暴露出来。
啪!
冯巫回身,一把握住姚司思的手掌,沙哑的道:“姚陛长,再这样碰下去,可是会出事的。”
姚司思一瞬间有些迷茫,抬起头来对上冯巫的“双目”,那双银白色的眼目,满含着情*欲与隐忍,死死凝视着姚司思。
姚司思心头一跳,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奇怪的举动,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冯巫的力气巨大,分明如此苍白一个人,却比他这个武将的力气还要大。